着坐起身来,稍稍运气,倒是觉得浑身筋脉畅通,想来应是她吸入的软骨散份量极少,所以药效也极短。
粉色的蚊帐,倒是厚了些。云初染放眼一望,朦胧中瞧得不远的桌旁坐于一抹浅蓝身影,而那一袭刺眼的白,正立于蓝影身边,模样恭敬。
见状,云初染心头慢腾腾的涌出几分嗤笑。
呵,她倒是未料到,这白衣女人劫她云初染,竟是为了他
胳膊隐隐传来疼痛,云初染这才忆起自己被这白衣女人的属下割破了臂膀,待她垂眸一望,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她身上的白衣早已不见踪影,如今穿在身上的,是一件领口微开,锁骨全显的大红妖娆纱衣。再仔细一凝,纱衣下的胳膊隐显,不难发现胳膊上还缠了一层极薄的白布,想来伤口是被包扎了一番。
见得这些,云初染面色一沉,心底,已然不是可以用甚怒二字来形容了。
不得不说,这白衣女人当真吃了雄心豹胆,连她云初染的衣服也敢拔,也敢换。如今她身上这件纱衣虽与二十一世纪的礼服相差无几,但这衣服于这里的人来说,当真是极为出格,如此一来,这白衣女人想做何莫非是要以她云初染来色诱这蓝衣人
一想到这儿,云初染双手微握成拳,她那精致的眸眼里,也是猝然掠过一道煞气。
“惊喜又是女人”这时,桌旁那道蓝影随意道了一声,嗓音不起不浮,沉得厉害,俨然一副完全没调子的压抑之词。
云初染冷着脸嗤笑,与这蓝衣之人结识这般久,她倒是从未见他变过他的棺材腔调。
这厢,那白衣女人被蓝衣男子言中,不由身形一颤,嗓音也微微有了点措手不及的紧张:“阁主放心,今日这女子,绝非往日的庸脂俗粉,阁主定会喜欢的。”
说完,白衣女子小心翼翼的抬眸,眸光再度有些震颤且不受控制的朝他那头银丝贴去,虽多次见得他的银发,但这次一瞧,仍是止不住惊心。
说来,她玄裳虽傲骨盈然,寻常也是从不将人放于眼里,但这普天之下,她却是对面子这男人极为顾忌。
楚国朝廷,皇帝为大,但天下江湖,却是她面前这位满头银发的男人为大,如此,她玄裳对他自是避讳,每次他来江南城里,她都会替他物色绝色女子,但那些女子都是被他沉脸挥走。
如今,暗阁飞花堂堂主死于非命,堂主一位悬空,暗阁之人皆是瞧上了这块肥肉,她玄裳早就觊觎这个位置,如今趁自家阁主来江南城中,她自然要使出浑身解数,讨他欢心。
既然一般女子不合他意,那她就兵行险招,替他物色一个真正的倾国倾城,她倒是要瞧瞧,自家这阁主,究竟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还是将男人的劣根深埋于心底,一旦遇上入眼的女人,便会尽显本性的困兽。
这时,桌旁的蓝衣男子倒是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雕花木床,俊脸一蹙,眸中一抹冷气姗姗滑过,惹得白衣女子心头顿时涌出一抹汗颜。
趁蓝衣男子未发话,她急忙道:“阁主先瞧瞧今日这女子的样貌,如何”
她费了这么多精力将那女人弄来,总得让他先瞧瞧那女人究竟是谁才可,要不然,她今儿岂不要白忙一场。
说着,她便自行踏步,往那雕花木床刚走了一步,怎料蓝衣再度发话:“若不想本阁亲自动手,就自行将她领出去玄裳,本阁念你立功无数,多次放你一马,但你倒是频频擅自做主,已达本阁底线记住,今日是最后一次,若以后你再敢往本阁床上塞女人,本阁定剜你双目,断你双臂,以示惩戒。”
此话一出,白衣女子浑身一颤,双腿也如灌了铅一般无法动弹了。
而床上的云初染倒是未有再静观好戏的兴致了。呵,还有以后这蓝衣人此番有心放过这白衣女人,可她云初染,心头的善心倒是未能涌出一丝一毫呢。
刹那,云初染先是淡然笑出声来,惹得屋中二人的面色皆是一变。
她伸出那只未受伤的手撩开纱幔,光影猝然落在她的面上,肌肤如华,面容精致得不似俗世之人。她往前挪动着,自床上缓然起身,一袭大红纱衣的裙摆顿时微微垂了地,风华无限。
修长曼妙的身影,细瘦的腰身,如玉的锁骨,若隐若现的细瘦胳膊在光影下恰到好处的映出几分绝世来。她面上未有一丝一毫的羞涩,反而在唇上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深黑的眸子里,悠然清缓,绝雅出尘。
“阁主,玄裳今日真在极为有心替阁主挑女人,你瞧这女人有倾国之色,不知可入得阁主的眼”
见云初染自行从床上下来,她先是一愣,心底诧异着云初染竟能在这般短的时间内苏醒,但既然她已然出来,她就顺势推舟,打打圆场,也许,方才阁主未瞧见这女人姿容时对她视为无物,还让她玄裳将这女人领走,但如今阁主亲眼瞧着了,没准这个与他有些纠葛的女人,能入他的眼也说不准。
她心底打着如意算盘,可话刚落音,却不料前面的红衣女子顿时摇着细步缓缓走上前来,并自然而然极为随和的往她面前银发男人的腿上一坐。
刹那,那女人望着她,笑靥如花。而她,却止不住心惊。
早知自家阁主与这女人之间有些纠葛,她才咬定她定能合自家阁主的胃口,但如今,瞧得这女人在她阁主面前这般旁若无人,她心底既无一丝一毫的高兴,反而是活生生涌出几抹震惊来。
此刻的云初染,倒是极有兴致的瞥了一眼玄裳那极为精彩的面色,而后转眸望向脸前的蓝衣男子,如今她与他这般姿势,她能清楚感知他双腿的僵硬,也清楚且恰到好处的捕捉到他眸底深处那一闪而逝的愕然。
她笑了,伸手极为柔和的替他掠了掠额前的银丝,毫不诧异的惹来他一记警告眼色,她再度嗤笑一声,在他伸手欲袭她时,她顿时挪着身子坐在了他旁边的凳上,而后笑望着他,缓道:“杳沉香,别来无恙啊”
第一卷:云家有女,曰初染076江南暗阁,杳沉香6
嗓音温婉,清雅绝绝。云初染这话一出,那蓝衣男子则是唇瓣一勾,俊逸如华的面上闪过一缕若有无意的复杂。
云初染细细的瞧着他,眸光也顺势落在他满头的银丝上,心头暗自赞叹。
往日,自打第一眼见着这杳沉香,他宛若水中芙蓉,被她偶然间偷窥了沐浴,她当时真乃诧异,竟忘了瞧他的身子,眸光仅是直直的落在他满头的银发上,心生震撼与诧异,奈何这杳沉香,倒是认准了她是在偷窥他的身子,所以差点一掌震死她。
至此,她在这杳沉香面前,就被标注上了登徒女的名号,虽说他从未对她说过这三字,但她敢肯定,这三字在他心里,想必定然生根了。
“一年未见,本以为凤家家主忘了本阁,却不料还记得。”平得毫无仄伏的嗓音,宛若一汪寒潭,惊不起一丝一毫的涟漪,但却极为压抑。
云初染瞅他一眼,笑道:“谁敢将你沉香公子忘了说来,本姑娘近日倒是时时记起你呢。”
杳沉香面色不变,嗓音依然平得如常:“恐怕不是念着本阁,是念着本阁的桃花酿吧。”
云初染笑笑,不置可否:“沉香公子倒是聪明。其实,本姑娘此番来江南,也欲顺便去瞧瞧你的,哪知,你这美人属下倒是心急,竟将本姑娘绑来了。”
说着,云初染便浅笑盈盈的望着杳沉香,而后伸手慢腾腾的掠了额前的头发,红纱薄衣,青丝顺滑,杳沉香瞧他一眼,面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一旁的玄裳见二人你来我往,交谈虽无情调,但却极为顺畅。如今闻得云初染这话,她心头一紧,眸底深处,也不由盈出一道心虚来。
她仅是急于立功,此番引云初染而来,也是欲让自家阁主开心罢了。如今瞧阁主这样,似乎也不是盛怒,如此一来,即便云初染这女人敌对她,但也无法颠倒黑白,害她玄裳受罚。
她就这般想着,正欲极为识相的出去,却不料刚到喉咙的告退之语还未道出来,自家阁主竟缓缓抬眸朝她望来,嗓音依然不起不伏,淡得出奇。
“是你将凤家家主绑来的”他道。
她眸色一颤,故作镇定:“阁主误会了,凤家家主,是属下专程请来的。”
一旁云初染面上顿时掠过一道冷气,她缓缓起身,走于玄裳面前,深黑的眸光直锁她的眸子,见她眸光略微躲闪,她顿时嗤笑一声,“是啊你的确是专程请本姑娘来的,只不过,你也顺便请了本姑娘的宝贝呢”
说着,云初染面色一沉,对玄裳冷眼相向:“你是要自己奉上本姑娘的琉璃珠呢还是要让本姑娘在你身上亲手取”
玄裳眸色一震,后退一步,虽心头浮着心虚,但面色却是平静:“凤家家主这话何玄裳依贵客之礼迎你来,你怎能污蔑玄裳呢”
一听这话,云初染面上的笑意更甚。
她倒是未料到,这女人的脸,当真是厚得令她咋舌。先不言她故意引她前来,给她撒软骨散,此番她竟平静无波的说她污蔑她,呵,不得不说,这女人,当真是有待调教。
见她面色强硬,眸色定定,俨然一副未做亏心事的模样,云初染眸色一动,也不与她深究,仅是重新坐回凳子,而后懒散支着头瞧着身旁正襟危坐且未发一言的杳沉香,缓道:“沉香公子,本姑娘的性子你也知晓,本姑娘平日里,倒是从未冤枉过人。如今本姑娘的琉璃珠在这女人身上遗失,你乃她主子,你说这该如何处理”
说到这儿,云初染嗓音微微一沉,继续道:“毕竟,若是让本姑娘处理,万一不知轻重,捏死她也不好。所以,想必沉香公子定会给本姑娘一个极好的交代,以让本姑娘解解心头因遗失宝贝而生出来的怨气吧。”
云初染这话一出,杳沉香面色依然不见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云初染瞧着他,心底不由感叹了一声棺材脸。她也未着急,仅是平静从容的瞧着杳沉香,静待他的反应。
一旁的玄裳则是有些慌了,朝杳沉香解释道:“阁主明鉴属下真未拿凤家家主的琉璃珠”
她的嗓音一落,杳沉香终究是有所反应了。
他微微抬起头,往玄裳瞧来,但他仅是瞥她一眼,便极淡的道:“将琉璃珠,还给凤家家主。”
云初染不由皱眉,就这样仅是还给她就完事她云初染今晚被这女人算计,她心头的怒气还未爆发,这杳沉香竟这般简单的处理此事,当真是惹她心生不满。
然,更令她恼怒的是面前这女人不仅未识相的交出琉璃珠,反而扑通一声跪地,满脸沉然失望的朝杳沉香道:“阁主不相信玄裳”
还装
云初染终究是有些瞧不惯了,心头隐隐有杀气掠过。这等虚伪之人,她云初染从来不喜,如今亲眼观摩她的演技,堪称一流,只不过,瞧在她云初染眼中,仅是极为不识好歹的虚伪罢了。
她微微压抑着心底的不屑与隐怒,而后朝身旁的杳沉香望去,却见杳沉香此刻正望着地上的玄裳,他那深黑的眸中,竟有一道不忍之心滑过。
见状,云初染一怔,不由大怒。没想到,杳沉香这厮果然护短
此番,若是让他解决,她云初染怕是捞不到好处,就连琉璃珠恐怕都拿不回来,以前瞧这杳沉香就不顺眼,他总是拿那种登徒女的眼神望她,惹得她心底时时窜出一抹错觉,以为自己真对他怎么了似的,但她云初染何其冤枉,若她真愿瞧他芙蓉出水,她还不如直接去偷窥夜玥夜魅沐浴。
刹那,云初染眸色一冷,顿时起身而立。
杳沉香见她这架势,也起身来,朝她道:“凤家家主,此事。”
云初染心头的怒气溢出,瞪向他,未待他说完就极为讽刺的嗤笑一声:“此事如何,本姑娘会自行解决既然这玄裳姑娘认准她没拿本姑娘的琉璃珠,那本姑娘就只有亲自寻找,以证她是否清白了。”
说着,云初染完全不等杳沉香反应,就闪身上前将措手不及的玄裳推倒,玄裳一震,后背摔得极疼,闷哼一声,连眼泪都快被震出来了。她本欲提气自地面站起,却不料面前的女人完全不给她机会,她见面前这女人霎时一掌下来,狠狠震在她的肩头,惹得她喉咙泛起腥味,大有昏死过去之势。
这厢,云初染瞧着玄裳那顿时苍白的脸,心底倒是涌不出一丝一毫的怜香惜玉来。
她在她袖口中寻找一番,竟无琉璃珠的踪影,她稳住怒气,盯着已然有些气短的玄裳,问道:“本姑娘的琉璃珠,究竟在哪儿你莫不是要本姑娘拔了你的衣服寻找吧”
对待这等女人,就别怪她云初染使阴招了。说来,她云初染还未这般威胁过一个女子,只因这叫玄裳的女人当真不识相,竟连她云初染的衣服也敢拔,还给她换了这么一身若隐若现的大红妖娆衣衫,这口气,她怎能咽下
玄裳满脸苍白,胸口闷痛,双手双脚也有些无力,俨然板上待宰的肥羊。她咬牙颇为怒狂的瞥了云初染一眼,就将眸光投向坐在凳上一脸静默无言的杳沉香身上,凄厉唤道:“阁主,玄裳是冤枉的,玄裳真未拿过凤家家主什么琉璃珠玄裳真是冤枉的,阁主,阁主”
一听这话,云初染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都这时候了,这女人还要嘴硬
这时,杳沉香也是转眸望来,嗓音虽平然,但却有了几分深邃:“凤家家主,玄裳即便犯了错,也该由暗阁来论处,此番,就不劳凤家家主费心了。”
说着,他的身影顿时如鬼魅般飘来,云初染怔了一下,仅眨眼功夫,他便随手捞起了地上的玄裳,而后将她安置在了不远处那张她刚刚躺过的雕花木床上。
见状,云初染僵着唇瓣,眸色冷冽。
她静静的望着杳沉香,欲让他给她一个交代,但她却未料到,杳沉香走近她,朝她缓道:“琉璃珠一事,本阁定然细查,若玄裳真拿了你的琉璃珠,本阁定当双手奉上。”
云初染压抑着心头蓬勃的怒气,仰头望着他,眸色深得宛若冰剑,慑人心脾。
“若本姑娘等不到你调查清楚之时呢”她道。
此番,她倒是相信她今儿出行未看黄历,不仅是楚亦风,就连这良久不见的杳沉香,也将她气得七窍生烟。
而这一切的一切,竟仅因这个名为玄裳的女人而起。呵,不得不说,她云初染今儿,倒是真着了一个女人布出的晦气来。“凤家家主连本阁的薄面也不给”杳沉香的嗓音终究是有些起伏了,但却隐隐中含着几抹不悦。
云初染当即讽笑出声:“你这棺材腔调终于变了些,呵,当真是恭喜你,竟因这个女人而变了调调,如此一来,本姑娘倒是怀疑你此番完全护短,仅是随意敷衍本姑娘,并不准备卖力的替本姑娘要回琉璃珠”说到这儿,云初染嗓音一沉,面色更是冷了一分,“既然这样,本姑娘倒是信不得你”
这话还未落音,云初染顿时闪身避开杳沉香,直往床边袭去。此番,她倒是不可再容忍了,这杳沉香明显是在意玄裳这女人,她若再不亲自出手,到时候那琉璃珠,还指不定会落到何处。
杳沉香见她这般,平然的脸上瞬时漫过一抹冷光和无奈。他顿时提气上前,一把劫住云初染欲落在玄裳身上的手。
见状,云初染冷笑着望向杳沉香:“怎么,沉香公子今儿真要阻本姑娘”
杳沉香眸色一深:“此事可商量,无需动手,你已经将她拍成重伤,适可而止”
云初染温婉盈盈的性子终究是被全数急迫,启唇放出冷话:“适可而止本姑娘胳膊上的伤,就是她让人干的说来,本姑娘本是小气之人,既然她敢动本姑娘,就别想本姑娘适可而止杳沉香,你即便要爱惜美人,也得瞧准时机,此番惹恼本姑娘,大家都不用好过了。不过,你放心,本姑娘今儿大度,并不要她的命,仅是要拔她衣服,寻琉璃珠罢了。”
说完,云初染顿时冷哼一声,垂眸伸手,朝玄裳的衣领袭去。
然,待她的指尖刚触到玄裳的衣领,却不料杳沉香再度伸手朝她袭来,见他动了杀招,云初染闪身一旁,眸子一眯,心底终究是彻底阴冷了。
看来,今儿不是非得要夺回琉璃珠的问题了,而是心头的怒气无从排遣的问题了。
她半眯着眼睛盯着杳沉香,心头认定,若要拿回琉璃珠,若要排遣心头这口恶气,就定要先解决杳沉香的阻拦。
她就这样认定着,此番也先放下玄裳,而是将所有心思放在杳沉香身上,伸拳过去袭他。杳沉香一怔,眸中有缕复杂之色一闪而过。
他后退一步,眸色再度一沉,伸掌朝她应对而来。
刹那间,凌厉的掌风相碰,周遭的空气都震动了几分。云初染与杳沉香打得激烈,二人的武功皆是上乘,打斗间,动静极大,仅片刻功夫,屋内的摆设倒是全数被震坏。
此番的云初染,是第一次真正与杳沉香交手,但如此一来,她倒是发现这杳沉香的武功的确不差,也许还在夜玥夜魅之上,以至于连她,都无法在几招内至胜,仅得与他纠缠,看谁的内力更为浑厚,能撑到最后。
而此刻的杳沉香,打得也并不轻松。早知云初染乃先机老人的徒弟,甚得他真传,但外界皆传她在商场叱咤风云,但对她的武功却是隐隐透着神秘,从未言透过。
今日一交手,他明显发觉吃力,这是他身为暗阁阁主以来,第一次发觉自己真正遇上了可与他匹敌的对手。
他微微蹙眉,因云初染下手太狠,他也无法再保留功夫,如若不然,他定要被她震得元气大伤。这场较量,他也知晓会持久下去,但他却从未料到过,他会真正对她出手,以致招招致命。
屋内声响剧烈,不时有桌椅劈裂的声音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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