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握,他又岂会错过她云初染
一想到这儿,云初染唇瓣一勾,明目里闪着缕缕微光。
片刻,待云初染饶有兴致回神,却见自家爹爹正朝她望着,他那刚毅的面容也带了几分复杂之色。
见状,云初染倒是极为灿烂的朝云之岫一笑,惹得云之岫面色一黑,再度冷眼瞪了她一眼,似是在警告什么一般。
这厢,主位上的皇帝倒是缓然一叹,而后朝皇后道:“去瞧瞧吧,太子的身子,倒是越来越差,皇后近日,还是多费心为好。”
闻得这话,皇后眸色一震,面色也微微苍白了一分。
如今,太子身子极差,她自是知晓其中的厉害想她乃后宫之主,如今能稳坐凤位,仅因自己母凭子贵罢了。想来,若是她的太子一旦出事,她,便是此生无望,永远无法翻身了。
刹那,皇后眸色顿然摇晃几许,不由朝身旁皇帝弯身一拜,略微沉着嗓音道:“是,臣妾定会照顾好太子。”说到这儿,皇后嗓音微微顿了片刻,而后才启着故作温润平静的嗓音道:“臣妾告退”
说完,皇后便起身踏步,面色虽含着几抹平静,但此刻的云初染,倒是瞧见了她眸子里的一抹惊慌与紧张。
待那皇后刚走下主位,这厢,云初染倒是慢腾腾的起身而立,并微笑浅浅的望向皇后。
她此举,倒是惹得殿中众人皆是将眸光投于她身上,面露诧异。
一旁的云之岫也是惊了一跳,不由抬眸努力的瞪着自家七女,拉下老脸朝她挤着眼神,示意她不可胡来,然,他倒是未料到他在此挤了半天的眼睛,可他的七女,却是完全未垂眸瞧他一眼
刹那,云之岫面色顿时一冷,心生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想来,自己初见七女,倒是见得自家七女懂事乖巧,可自打这七女与那先机老人云游归来,她大胆不羁,任意妄为不说,一言一行,更是令他怒从心来,诧异横生
一想到这儿,云之岫不由在心里将先机老人恶骂一番,可即便如此,他那刚毅的面容上,依然寒气隐隐,怒气难消。
这厢,云初染倒是缓缓踏步绕过面前的案桌而行至皇后面前。
皇后前路被阻,不由止步朝云初染望来,高贵且略带雍容的面上含着一抹诧异。
“皇后娘娘,不知太子殿下有何隐疾初染与师父云游数载,对医术也懂颇有几分见解”云初染面色稍敛,先是朝面前的皇后微微一拜,礼数周到后,才缓道。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一愣。
而唯有云之岫不由面露一缕难得的满意之色。
他直直的盯着自家七女,心生一抹释然。不得不说,自家这七女方才倒是礼数周到,颇有几分温婉姿态。此番,她倒是未令他cao心与丢脸。
而主位上的皇帝闻得这话,却是神色一动,而后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般不由笑出声来:“是啊,朕倒是忘了,先机老人不仅武艺玄术了得,更在天下享有医仙盛誉,霓裳郡主与先机老人云游数载,想必自是甚得先机老人真传”
皇帝这话一出,皇后眸光一动,面上顿时涌出一抹喜色,宛若瞧见曙光,心生辽远惊喜。
见得帝后二人的反应,云初染面色倒是不变,仅是心头徒生一抹咋舌与讽笑。
说来,先机老头自是有医仙称号,只不过,那老头从来都不会主动替他人施医赠药,除非有人在他面前堆座金山,他方肯出山。这等视财如命,但又穷得只剩一间茅草屋的老头子,也配得上医仙二字
说他是医怪,她倒是会拍手附和一番。
片刻,云初染微微自然而然的回神,而后转眸朝主位上的皇帝缓道:“初染愚钝,倒是未学到师父医术的十成,但,五成倒是有。若是皇上与娘娘信得过初染,不如让初染替太子殿下初诊一番。”
这话一出,云初染面前的皇后倒是毫不犹豫,急忙拉上云初染的一只胳膊,随后朝主位上的皇帝道:“皇上,就让霓裳郡主试试吧”
此番,闻得云初染的话,皇后也是心生忐忑。
但,她的太子近些日子已然被诸多名医瞧过,那些名医,皆是诊不出个所以然来。先机老人的名号自是响,她也差人外出寻过先机老人,但皆是无果,仅因先机老人隐居之地极为隐秘,世人倒是难以寻到。如今,面前这霓裳郡主乃先机老人嫡传弟子,虽她自称仅学到五成,但无论如何,试一试,总还有些希望。
皇后这话一出,皇帝眸色一深,不由朝云初染多瞧了一眼,随后颔首同意。
月色皎洁,清辉凉薄。
自与皇后一行出得大殿,云初染便见外面已然月挂枝头,清浅随意中带着几抹静谧悠然。
周围有夜风拂来,隐隐带着花香草气,朗神怡情。
此刻的云初染,正落后于皇后两步之遥。
皇后前面有两名素衣宫女正举着宫灯急急且迅速的为皇后领路。皇后步子微急,也走得微快,若非云初染收敛住懒散xing子,她敢肯定她一会儿便会将这皇后跟丢。
不久,待云初染终于跟随皇后行至太子东宫,云初染便见这太子东宫倒是极为霸气,即便是整座东宫沐在月色下,也是丝毫不失霸气恢弘。
东宫里亭台楼阁皆处处设有,假山水榭,朱红长廊蜿蜒不尽,倒是增了几分舒雅之感。
此番,东宫内灯火通明,几名侍女忙里忙外,身形狼狈。待这几名宫女见得皇后时,她们才仓皇行于皇后面前跪下请安。
这厢,皇后倒是紧蹙着一张脸,仅是瞥了一眼面前几名宫女,便转身拉上云初染的胳膊,就道:“霓裳郡主快进去看看”
这话还未落音,皇后便拉着云初染往前方的殿门行去。
此番,云初染倒是不经意间被皇后拉得踉跄几步,但仅眨眼功夫,她便云淡风轻调整过来,似是方才踉跄一幕,宛若镜花水月,空幻无痕。
她平静无波的随皇后拉着往前行着,但她此番心里,却是白眼横翻。
不得不说,她云初染也是极为注重面子的。方才皇后突然拉得她踉跄,倒是令她增了几分狼狈,幸得她反应及时,才未被在场宫女看了笑话。
不久,待云初染随皇后拉着进了东宫大殿,入目之景,倒是简单朴旧,瞧得云初染顿时心生诧异。
这偌大的殿宇内,仅是陈列一张竹纹屏风,一张书案,一张圆桌,几根红木圆凳,殿内墙壁上挂有几幅古画,凭云初染对古画的了解,倒是确定这墙上的几幅古画,皆不是出自名手,普通中又带着几抹说不出的简单清逸之感。
见状,云初染倒是唇瓣一勾,不由暗笑一声。
呵,没想到,倒是一位清水太子。只不过,他这清水,究竟掺了多少水
此番的皇后,倒是不知云初染心头所想,仅是急急拉着云初染绕过了那偌大的墨竹屏风。
此番,没了屏风的遮拦,云初染倒是率先瞧见一袭锦衣华服的瑞王正长身而立,额头带汗的擦拭着手中的几枚银晃晃的银针。而那雕花且四角流苏飘垂的床边,正有两名侍女小心翼翼的替床上之人穿着白色的亵衣。
云初染倒是仅是随意瞥了一眼楚亦风,便将眸光落于那床上之人身上。乍看之下,她倒是觉得这床上的男子身材不错,可还未待她细细观测,那两名宫女已然替他穿好了亵衣,掩住了光。
见状,云初染眼角一僵,倒是觉得这两名宫女当真是多事。
“娘娘”那两名宫女似是也发现了皇后,双双极为恭敬的朝皇后弯身一拜,便极为自觉的退到了一边。
而那皇后却是对周围几人视若未见,仅是将云初染拉至太子床前才止步。
“霓裳郡主,请替本宫皇儿好生诊治一番,若是郡主能治好本宫皇儿,本宫与皇上,皆有重谢。”皇后嗓音虽含着几抹平静与威仪,但她眸色却极为深沉,暗藏着无法掩饰住的紧张。
闻得这话,云初染倒是勾唇朝皇后微微一笑,缓道:“是,初染定当尽力”
随后,她便垂眸打量着床上的男子,仅见床上这男子长得倒是极为俊逸,但他此刻却面色苍白,双眸紧闭,当真是增了几分病弱之感。
见状,云初染神色稍稍一敛,而后正欲伸手替床上男子把脉,哪知一旁的楚亦风却冷然出声:“没想到,母后竟让一名女子替皇兄诊治”
闻得这话,云初染与皇后皆是转眸朝一旁的楚亦风望去。
对于楚亦风这话,云初染倒是毫不诧异,说来,此番这楚亦风的语气,自是在嘲笑她。
不得不说,这古代重男轻女的思想倒是极为根深蒂固,加之这楚亦风本就见她不惯,他对她鄙夷轻视,也无可厚非。
第一卷:云家有女,曰初染027宫廷盛宴,芳心动7
刹那,皇后还未答话,云初染却笑望着楚亦风,缓道:“女子又如何瑞王殿下这是在看不起初染初染虽说学艺不精,但家师先机老人医仙的招牌,初染倒是不敢砸,更不敢惹家师丢脸。”
云初染这话,倒是清润明朗中带着几抹浅意盈盈的兴味与讽刺。
说完,她便细细转移眸光将楚亦风上下打量着,倒是发现这楚亦风虽额头带汗,面容略带几缕疲惫之色,但他眸中对她的不屑与冷意,倒是淋漓尽致,瞧得她心生几抹不畅。
想来,这楚亦风的容色自然上乘,她也瞧得上眼,但他的冷气与傲然,倒是比那绯彦更甚,令她颇生几缕欲要将他调教一番的意愿。
这厢,楚亦风倒是面色一变,眸色中的不屑倒是更甚。
先机老人的名号,他自是听过,也心生敬佩,但,如今此番这云初染竟搬出先机老人来压他,的确是令他不悦。
他不由掀眸朝云初染迎视而来,仅觉面前这女子的眸色极为轻浮,兴味中带着缕缕啧啧随意之色,当真是令他顿觉不悦。
一个女子,毫无矜持温婉,且眸光出格,这般人物,说她连寻常平民家的闺秀都不如也不为过。
“今晚太子突发隐疾,倒是有劳瑞王费心了。另外,这霓裳郡主乃先机老人爱徒,甚得真传,本宫请霓裳郡主为太子诊治,瑞王觉得有何不妥”此刻,皇后倒是出声了。
然,皇后这话还未落音,云初染便慢腾腾的收回落在楚亦风身上的眸光,而后朝皇后自然而然的接道:“想必瑞王殿下自是顾忌男女授受不清吧只不过,如今初染身为医者,这点礼数,也顾不得了。”
云初染的嗓音倒是极为平和从容,但若是细听,定能听得出其中的几抹深意。
说来,她云初染倒是自诩聪明,此番,她敢肯定这瑞王仅有三分忌讳男女授受不清,而剩余的七分,倒是有待探究
一想到这儿,云初染眸色倒是一深。
随后,她也不顾皇后与楚亦风的反应,仅是慢腾腾的弯身下来,伸出极为纤细的两根手指朝床上太子的手腕上探去。
皇后见状,倒是心生一抹满意与释然,倒是觉得此番是瑞王大惊小怪,小题大作了
另外,对于云初染的做法,她倒是心生兴悦不由觉得这霓裳郡主倒是甚为懂事,此番,她竟能主动忽略男女授受不清,替她的太子诊治,她这般xing情,倒是真令她欣赏。
一想到这儿,皇后眸色顿然有些悠远。
若是她的太子能娶到这霓裳郡主,从此定能平步青云吧
此刻的云初染,倒是不知皇后心中的计较,仅是垂眸望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太子,伸出来的手指也在片刻后贴在了他的脉搏上。
此刻,二人皮肉相触,云初染只觉这太子的脉搏极为虚弱,宛若枯败凋零的叶,毫无生气可言。
刹那,云初染不由眉头一蹙,静心再度探究这太子的脉搏,却觉这太子的脉搏竟然突然又震动有力,宛若诈尸般澎湃横涌。
云初染眸色顿然一震,心生讶异。
她不由沉思片刻,暗自思量了一番,心头终究是豁然开朗,明然若雪。
这厢,一旁的楚亦风见得云初染的面色变化,竟突然闪身上前,并一把握住云初染的手指并迅速拉起,迫得云初染的手指顿时离开了太子的脉搏。
见得这等变故,皇后倒是一愣,面色一变。
而云初染倒是抬眸笑望了楚亦风一眼,也不收回手指,仅是缓缓站直了身子,与楚亦风来了个对视,待二人眸光一汇,一人冷气横生,一人浅笑盈盈。但,二人皆未说话,均是无声对视,僵持不下
皇后见状,面上的不悦倒是更甚:“瑞王这是何意还不快让松开霓裳郡主,让霓裳郡主继续替太子诊治”
皇后这话倒是带了几分命令之色。
此番,楚亦风倒是终究收回与云初染对视的眸光,并松开云初染的手指,随后朝云初染递来一根极为纤细的红绳。
见他如此,皇后与云初染皆是垂眸将楚亦风手中的红绳打量一番,面露几缕诧异,但,云初染倒是顿然明白过来,并随意接过楚亦风手中的红绳,笑道:“莫非,瑞王殿下这是要初染悬绳替太子殿下诊脉”
说完,云初染唇瓣上的弧度越来越甚,面露几分了然之色。
说来,这古代自是有悬绳切脉的方法,但,不得不说,这种方法仅在宫中御医一行流行,而民间的大夫,诊脉皆较为直接,完全不会用上细绳,更别提先机老头那等懒人,他若是能找根绳子替别人切脉,她云初染怕是要替他当成精神病诊治一番了,免得他一个不高兴,手上的细绳往别人脖子上招呼,酿出一些惨案来
这厢,闻得云初染这般问,楚亦风倒是朝云初染冷瞥一眼,面露几缕自信与不屑。
“怎么,连悬绳切脉这等低等的方法都不会霓裳郡主这医术,怕是登不上台面吧”说到这儿,楚亦风倒是转眸朝皇后望来,并道:“母后,看来霓裳郡主自是无能力替皇兄。”
闻得这话,云初染眸色一动,面上的笑意微微一敛,心生一抹兴味。
还未等楚亦风说完,她便自然而然的启着温润嗓音打断道:“瑞王倒是料事如神,初染自是不会悬绳切脉,家师也未教过只不过,今晚瑞王殿下的一言一行倒是怪异,初染都不计较以手切脉,瑞王又何须定要初染悬绳诊脉莫非,瑞王是不希望初染替太子殿下诊出什么来又或是,瑞王在心虚”
云初染这话,说得倒是平静悠缓,从容轻缓。但这话一出,却是令皇后与楚亦风皆是一震。
皇后面色再度一变,眸色也是沉了几分。
不得不说,太子一病,最得利者,不是瑞王又是谁她以前也忌讳瑞王,但因瑞王不辞疲劳替她的太子施针封住隐疾,她便心生感激,也未尝深入怀疑。
但,此番闻得霓裳郡主一说,她心头那封存已久的怀疑,也微微生出一道缺口,疑虑四涌
此刻,楚亦风面色也不好。他直直的盯着云初染,俊逸面容依然风华,但他那深黑的眸里,却是冷气一片,宛若腊月霜花,冰冷刺骨。
“霓裳郡主这是在怀疑本王心有不轨”他的嗓音也突然低沉了几分,似是威胁,又似在毫不掩饰的逼迫。
闻言,云初染倒是知晓这楚亦风又生气了。
她顿时没趣的白他一眼,心生咋舌。
不得不说,这楚亦风的定力,的确不佳
“瑞王爷心中无他念,又岂会怕他人怀疑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想必瑞王爷自是知晓这个理吧”云初染道。
这话一出,云初染也不瞧楚亦风的面色了,仅是转眸朝皇后望来,并微微敛神,又道:“娘娘,方才初染替太子殿下把脉,发现太子殿下的脉搏时强时弱,颇为怪异但,若是初染诊治未错,太子殿下的病倒是并非隐疾,而是中毒”
刹那,皇后身形顿时一颤,不由极为诧异的惊呼出声:“中毒”
一旁的楚亦风也是神色一动,俊逸风华的面上霎时涌出一缕讶异。
云初染倒是静静将面前二人的反应收于眼里,唇瓣上的弧度倒是微微一深。
“的确是中毒只不过,殿下身上的毒已然深入心脉,初染医术尚浅,无法替太子殿下解毒不过,家师半月后便会来京都,到时候若是由家师替太子殿下解毒,殿下自能无恙”片刻,云初染倒是温润浅浅的朝皇后道。
此番的皇后,倒是被云初染这席话惹得心思震荡,波动难平,她颇为紧张的望着云初染,嗓音也带着几缕似是小心翼翼般的紧张:“先机老人出手,太子真能无恙”
云初染面色不变,平然颔首,并道:“若是家师出手,太子殿下自能无恙娘娘倒是无须担忧”
闻得这话,皇后面上的紧张震颤之色顿时淡了不少,心生释然。
她如释重负般的长叹一口气,朝云初染道:“有劳霓裳郡主了只不过,半月后,若是先机老人入得京都,霓裳郡主可否通知本宫一声”毕竟,先机老人行踪飘渺,即便是他入得京都,也极难寻觅找到
“初染定会让爹爹派人入宫通知娘娘”云初染温婉应道。
一听这话,皇后那蹙了许久的眉目终究是全数松开,并朝云初染笑道:“霓裳郡主聪慧灵巧,当真是甚得本宫心意说来,本宫久居深宫,也心生乏腻,不知郡主可愿随时进宫陪本宫话话家常”
皇后这话一出,云初染倒是心生了然。
想来,这皇后满意她的聪慧倒是不假,但,让她随时入宫陪她话家常倒是有些牵强了。
此番,若她云初染猜得不错,这皇后定是欲将她随时招入宫中,也好替这床上的太子殿下制造机会吧说来,这皇后,仍是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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