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的时候,我极力避开她探寻的眼神,接受了蔡雅舒的搭讪,蔡雅舒受宠若惊,又捧来很多本书拿过来问这问那的。【】上课的时候,我看到叶落的肩膀在轻轻的抖动着,我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我和蔡雅舒都住在t大的家属院里,她的爸爸和我的爸爸同是t大的教授,班里很多的同学都是t大教职工的孩子,我们从小在一个家属院里长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蔡雅舒不再把我单纯的当成玩伴了,初中时就给我写了情书,这是班里公开的秘密,经常被大家冠以“青梅竹马”的美名,我也从未理会过。
那一节课我魂不守舍,叶落始终未有回头,我的心就跟刀割似的,我急忙写了个纸条准备把出谋献计的人给卖了,还未出手,就触碰到老鹰那凶狠又胁迫的眼神。于是,我又缩回了手,那几十分钟的课程简直如坐针毡,度秒如年。
终于,下课的铃声响起,我再也抑制不住,追上早已经跑远的叶落,我扳过她的双肩,才发现此时的她早已经泪水涟涟。那一刻我是既开心又心疼,开心的是在老鹰的计谋下我终于确定了对方的心意,心疼的是让自己心爱的人狠狠伤心了
我把她拥入怀里,想到了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世上美丽的情诗有很多很多,但是最幸福的一定是这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对她说,我只喜欢你一个,看着她甜蜜又有些嗔怒的表情,只觉幸福降临的太快,原来天荒地老也不过如此
这些泛黄的记忆被我按照日期一张张的粘贴在我的记事本中,追随了我很多年。山区的夜晚静悄悄的,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每个人都睡得很早,一个人独处时我每每会想起她,没事就拿出来翻翻,翻着翻着我也脸红心跳了起来,仿佛是又回到了以往青春年少的时光。人总是失去后才知道珍惜,现在我能拥有的只有这些了,可是上天却连最后的这点怜悯也不愿给我。
那天,我下课回到宿舍突然发现放在床边的记事本不见了,我翻箱倒柜的找了好久依然没有找到。这时蔡雅舒出现在我面前,她告诉我别找了,她已经把它撕碎了扔了。我怒不可揭的去翻垃圾桶,她流着泪质问我,原来那次你是故意的,原来我只是你们的一个工具。你知道当时你对我态度转变我有多开心吗,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我说怎么一转脸你就和叶落好了,原来是这么个原因呀,我是你们爱情道路上的催化剂困扰我多年的谜题终于迎刃而解了,我恨叶落,我恨田依茵。我怔怔的看着她,告诉她,你可以再通过你爸爸回到t大,没必要在这穷山窝里受罪。蔡雅舒的泪珠大颗大颗的坠落,看我的眼神有着刻骨铭心的哀怨和痛楚,她说她已经回不了头了,这辈子注定是被我束缚了。我问什么意思,她檀口轻启,然后只听我的脑袋瓜里“轰隆”一声
我再也没有资格回去找叶落了,因为蔡雅舒跟我说,我喝醉的那一晚,我把她当成了她
当结局已定,一切都变的无法挽回,等再次回到t大一切都已经沧海桑田了。从工作接触中我隐约知道叶落和老鹰还有老鹰当时的男朋友何岁枫之间发生的事情,原本的商场利益之战渐渐演化成各自情感上的角逐,我也渐渐发现自己在他们面前居然也可以那么商人。正如叶落说的那样,高校也需要利益,高校也要和企业实现共赢,我和她之间真真是只剩下了“商业共赢”。
后来事态的发展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叶落一方面觉得自己无法再面对老鹰,也为了远离何岁枫,于是就选择了离开。叶落走后没多久,蔡雅舒就跟我彻底摊了牌,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她对我说,程译然,你从来就没爱过我,你连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你天天让我守活寡,你心里面只有一个叶落,既然这样我和你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也没有意义了,我再也不要被你折磨下去了,我放你走,孩子归我,我们离婚吧我点点头,我说好,房子车子全部都归你,我净身出户都可以。蔡雅舒恶狠狠的盯着我,她说早知今日,我也不用设计生下我们的女儿,让她从小就有一个不完整的家庭。其实我哪里不爱自己的女儿呢,她是上天赐给我的小天使,我只是无法爱上她的妈妈而已。我没有坚持要回我的小天使,是因为我知道她妈妈现在只有她可以偎依了
蔡雅舒说得很对,我没有给任何一个人带来幸福,我对她的所谓负责,只是给了婚姻,却没有爱,没有爱的婚姻就如同一潭死水没有灵魂,是远比凌迟还要大的蚀骨穿心。对于叶落,当初的我实在太年轻,少了理解和包容,跟她硬碰硬间接促成了今天的局面。每当我闭上眼,记忆的落花都会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落花下是我一直爱到现在还没有停止的面容。
我开始想象着重新去追回我的爱情,这个世上破镜重圆的例子有很多,为什么我们就不可以广州开交通圈年会的时候,在我的刻意安排下我与叶落又相见了,我就是想告诉她我还爱着她,我现在已经有资格去重新爱她了,可是她显然已经不待见我了,她不愿再跟我多说一句话。当时我突然意识到,她是不是已经走得很远了,再也回不来了,也不愿意回来了。因为她的身边又多了一个人,那个抛弃了宁波事业,为了她跋山涉水一直追随着她步伐的何岁枫。我茫然无措的给老鹰打了电话,连老鹰都告诉我叶落对何岁枫的态度在日久生情的条件下转变了,那时老鹰还不知道我与蔡雅舒已经离婚,因为身在高校工作的政治立场,这个信息除了双方父母,几乎没人知道。
我突然感觉自己犯了很大的一个错误,那就是其实一切都已经沧海桑田了,而我却一直守在原地自我催眠。我像是一头沙子的鸵鸟,以为看不见就是安全的,等我探出头打量这个世界的时候,屁股上的肥肉居然被敌人啃噬的连毛都不剩了。
后来我又去广州找叶落,因为我实在不甘心自己还未争取就注定要失败的结局,我决定要再赌一把。当我看到她和何岁枫开开心心的从办公室出来,然后开开心心的一起去超市买蔬菜,然后又有说有笑的回到宿舍对着锅碗瓢盆展现厨艺。叶落坐在电脑椅上一个劲的傻笑,她的脸正朝着那个为他十指沾满阳春水的人,只要留意一点儿,其实完全可以发现并未刻意隐藏的我,可她的眼中只有另一个人。
我站在楼道口,身前的宿舍内灯火辉煌,是温馨画面,甜蜜温存,而我却踏错时空,失之交臂,两眼迷茫。我想她再也不需要我了,这个画面看得我怅然若失,悔不当初,我还有什么资格去打搅他们。
回到宁波后,我在t大的工作依然混迹交通圈,我曾想过换岗位,远离这个圈子,但是我舍不得,就如同我从山区回来从辅导员转变科研管理一样,因为在这个岗位里我所管辖的交通圈里才会有叶落的信息,才会有工作上的接触,我就是想离叶落近一些,再近一些。有时候我看到他们通亿公司与t大科研合作的项目,我都会觉得鼻子发酸,有时候刻意参加的业内论坛和会议,远远的我一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我就忍不住想要落下泪来。有时候我刻意通过老爸从主办方那里找出通亿公司申报材料的时候,我看到申报人叶落的署名,我可以看到真的成熟了的叶落,再也不似十七八岁时的那般丢三落四、蛮横无理。她的气息,她的思想,她的笔触,从那些申报材料里,萦绕出来,如同雾气一样将我淹没。
老鹰说的很对,以前在对的时间里遇到对的人,是一种缘分,因为太年轻这种缘分被我们搁浅了,想回去却再也回不去,如今在错的时间里又遇到对的她,可惜她的心再也不属于我了,更是一种无奈,是属于我的深深无奈。对于我和叶落,老鹰四个字概括,一声叹息她最后劝我,既然心已经远去,那就让她永远不知情吧,不要打搅她,让她快快乐乐的进行下一段感情。
当我决定就如同老鹰说的那样永远把这份爱埋在心里的时候,蔡雅舒却告诉我,赢回自己爱情的机会来了,当她嘴角挂着一抹讥笑说完通亿公司的安防事业部是如何打倒交通事业部的时候,我忍不住又去北京找了当时正在那里出差的叶落。那时我早已经得知她和何岁枫正式在一起了,看到她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提到何岁枫时那幸福的笑容,我知道以前那个没心没肺,愣头青似的少女又回来了,可惜让她恢复原貌的人再也不是我了。
我试探的提出让她选择在t大工作被她一口回绝,其实我早知道结果,可是仍忍不住痴心妄想的抱着一线希望。看得出她还不知道她自己部门的事情,我不明白何岁枫为何没有告诉她,但我能猜出李江这样选择一定有何岁枫非做不可的理由。可能他太了解叶落了,太了解她想争取轨道交通业务所付出的一切努力了,所以这不是提前沟通就能解决了的。我突然就明白了蔡雅舒只告诉我这些信息里的“隐晦含义”,可能在她眼里这是“扳倒”情敌何岁枫最有力的王牌
可我怎么忍心让心爱的人难过
这一次,注定是个失败之行,我纵然心中有万般念想,也不愿在此刻告诉她“轨道交通”业务的真相,包括我自己的婚姻,因为我不想给她出难题,也不想让她为难
把叶落送到机场的那晚,我还在做着同一个梦,梦里是我和她永远的高三,永远的十八岁,她步履轻盈的跳上我的自行车后座,环抱着我的腰,我带着她,穿越了属于我们的校园、足球场、图书馆、七星湖我任由自己在这片明媚的青春花卷中沉沦,最好永远不要醒来
、二番外之老鹰篇:一个人的天长地久
落落去广州后我一直在问自己,难道这就是我所希望的结果吗亲朋远去,有心人亦追随,而自己形单影只,唯留昔日里连看都未看上一眼的仰慕者远远观望。答案很显然不是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一下子让我失了重。一年了,整整一年了,我和何岁枫居然扮演了这么久的假情侣,直到余诗雨告诉我,我是她特意安排过来接替落落空挡职位的那个人时我才发现,对于何岁枫我即便是做戏我也演不下去了。
其实早在落落为了操作项目陪客户吃饭出事前我就已经发现端倪了,只是我不敢太往那方面想,日复一日的对着自己催眠。那天我和花道出去给受伤的何岁枫买吃的,回来的时候,我站在门外,透明的玻璃门外远远的就看到他抱着落落,是那样的紧,表情是那么的怜惜。这是他面对我从来都不曾有过的样子,哪怕我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我也明显的能够感觉到他的抗拒。那一刻我的心狠狠的抽痛着,腿直打颤,长久以来我最逃避的事实开始裸的直面而来。
花道就站在我的后面,他轻轻地拍着我,我极力忍住快要决堤的眼泪告诉他,何岁枫和我都是把落落当成妹妹看待的,你看这个妹妹多毛躁呀,老是让我们操心。我一直都清楚这么多年来别看落落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其实内心里始终沉浸在她和程译然逝去的感情里无法自拔,对于何岁枫她也并未做他想,只是那一刻,我突然有些恨程译然,恨落落,好端端的两人为何没有走到最后,在我眼里最能够给落落幸福的人反而和半路杀出的手下败将结了婚。花道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里有太多的怜悯,当时我就顿悟到花道为何是这种眼神了,原来他至始至终都清楚,我与他的邂逅也只是何岁枫所有棋局里的一个安排而已。
我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和大家嘻嘻闹闹,私下里却暗自留意何岁枫对落落感情的由来,同时我也采取主动出击,不再为落落工作单位的特殊性而为她添桥搭路,我主动曝光了我与何岁枫情侣关系,我感觉得到何岁枫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已经在做计较了。很可笑吧,我居然不为他的蓬勃的事业野心布局感到愤怒,而是对他待我和落落之间的微妙不同而耿耿于怀。
我奔走在这个社会,靠着自己的双手也算拿着不菲的收入,经常用小老百姓一个月的工资来和何岁枫吃一顿饭,也时常拉着落落挤着小小的路边摊吃着几块钱的炸串,似乎这就是我一直所期待的小幸福,然后自得其乐的被落落骂重色轻妹。可是自那天后,我失去了自己长久以来自以为是的幸福小马达,我每天都把自己扔在金科公司里忙碌,我越来越想抓住在事业上的成功,其实也只有我和那个在背后默默守候我的花道明白,我是在与何岁枫对着干,因为我太清楚何岁枫心里所想了,他按照计划近水楼台先得月,再鱼与熊掌都兼得,我偏偏制造难题,对他进行各种围追堵截。我利用花道把自己能做的不能做的全部囊括在金科公司麾下,我与路华德、科讯等公司私相交易,甚至还傍住t大的大腿,与程译然彼此共赢了一把,为的就是让自己最爱的人看到我的价值,让他明白相较于落落,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我都是助力他事业前程的最佳搭档。很多时候,我是成功了,可是精明如他,在从未挑明的暗自较量中宁愿放弃城池,也不愿与我联手半步,誓与落落共进退。仅此一点我是满盘皆输,可仍然乐此不疲。
那日我无意中看到何岁枫掉落在桌面上的钱包,我好奇的翻开,就在钱包的内层我发现了一张有些泛黄但又裁剪合体的照片。一个穿着红色徽州特色服装的女孩拿着画笔正微笑着看着一边的徽式建筑。照片上署着“ladyred,枫”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潇洒字眼。让我如遭雷劈,连脚步都站不稳了。原来这就是余诗雨口中的“那抹红色”,其实她早已经知道,只是以她的方式告诉同命相连的我而已。
那是落落大一时去皖南写生时的照片,竟是被他捕捉。我想起当初我们四人结伴去旅行的时候,何岁枫淡淡的一句,皖南于他有着特殊的情感,当时我觉得他的眼神特别的深邃,里面隐隐有希冀在闪烁,但一转眼又萧索起来,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原来他是带着梦中人去“寻梦”,一时脑海中各种谜团也一一迎刃而解,只感觉胸口骤然一痛,我的眼泪又要汹涌出来,只得闭上眼睛,悄悄将照片放在兜内,深深地吸气,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我不停地告诉自己,田依茵,将一切的一切都遗忘,唯一需要记住的就是,今天是你和最重要的人最快乐的约会。
那晚何岁枫将我送至家门口时叫住了我,他说,茵茵,放下吧,你太累了。我的笑容僵在脸上忙问他怎么了,是我哪方面做的不够好吗他看着我,漆黑的眼眸闪耀着阵阵寒光,他顿了顿,说,你若是还能坚持,那我就陪你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表露出他的态度,记得他以前就跟我说过这样的话,跟我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就这点好,很多话不用明说一点就透,不像落落笨的要死。我心底无奈的笑,难道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多情总被无情恼。我没有说话,摆摆手说我要进屋去睡了。
我没想起来开灯,就直直地走进屋子,脚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一绊,人就重重地摔到地上,也许是心灵上的疼痛早已经让我麻木,所以身上一点儿没觉得疼。我蜷缩起身子,脸贴着冰冷的地板,眼泪无声无息地坠落。没有光,没有人,只有黑暗,是的,我累了,我太累了,正如他说的,我真的支撑不下去了尽管舍不得,也该了断了
我编辑好信息发送了过去,不一会对方就发来回复,短短三个字,对不起至始至终没有任何解释。
我的眼泪顺着眼眶奔腾开来,原来,所有的男女关系不管在开始时多复杂,不管过程多么曲折、多么甜蜜,在结束时,都可以只用这三个字做告别。
分手后,对于我和何岁枫的反常,落落很显然对一切是不知情的,我反而开始羡慕这个感情方面超级迟钝的人,无知者无畏,无知者无惧,无知者更无殇,尽管我也曾痛恨过由于她的迟钝白白便宜了蔡雅舒。我不知道心底的伤还要多久才能好,更不知道还需要多长时间我才能云淡风轻地想起那个让我魂牵梦萦整整十年的人。我每天都在努力地在遗忘,也以为自己能克制,可是在某个瞬间,关于他的一切又会如潮水般涌上来,整个人会如同置身于黑暗的海底,四周充溢的全是悲伤和绝望的气息,我在里面挣扎来挣扎去,也抓不住半点救命稻草。
就在我还没有把自己救赎上来的时候,落落终于知情了一切,她承受不了打击,不仅无法面对我,更无法面对即将成为她顶头上司的何岁枫,于是如同鸵鸟一般远远的逃开了,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无利不早起的何岁枫居然也抛弃了好不容易得来的职位一路追随过去了。
那一刻我突然很清醒,或许何岁枫对落落之于程译然对落落,都是真爱吧,那我还有什么理由死死的抓住不放呢。那一刻我很平静,我并不后悔在落落踏上飞机前的那刻,我把在手中纠结了很久的照片塞给了她,不仅是出于对何岁枫的成全,也是对过去自己的告别。
听得出落落在广州的生活挺不错,我也能感觉得到她与何岁枫的上下级相处也越来越融洽。过年回来的时候,何岁枫到落落家吃饭,我想他们终于在一起了吧,我虽然心痛,但的确也为她高兴,那顿饭我食不知味,我是一路流着泪水回家的。
后来落落就没再回广州了,开始了与何岁枫长达两地的异地恋生活,我与她恢复了以往的亲密,我也渐渐觉得何岁枫虽然不在宁波但动作丝毫没有迟缓。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是对于落落,我是有愧疚的吧,之前在她步履艰难的职场道路上设置了很多阻拦,也可能是出于补偿,我亲手策划了金科公司劳动仲裁案件的绝地反扑,加速了金科公司被收购的命运,只是没有想到因为这个事情牵扯到了花道的老爸,也几乎毁了花道的一生。
在他被关进去的那两天里,我开始反复审视花道对我的感情,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对他视而不见了,好在我的醒悟还不算晚,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花道能做到的我一样可以做到。当我把我所要表达的意思表达完后,原本拒绝见我的花道木然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抱住了我,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我感觉到我的脖子凉凉的,花道哭了,紧接着我也哭了,这个拥抱来的太迟了。我越哭越大声,渐渐地,将成年人的克制隐忍全部丢弃,像个孩子般在花道的怀抱里号啕大哭起来。
我们四个终于各就各位,我原以为这就是我们以后所要携手共同走的人生路了,虽有缺憾,但是也算圆满了。可是蔡雅舒的一通电话却将我从天堂拉入了无边的地狱。那天我还在床上睡着,我刚划开绿键就听到听筒里传来鬼哭神嚎的声音,田依茵,叶落呢我睡意全无,立刻坐起来说,去民政局打结婚证去了,说完我才反应过来打电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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