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现在的处境,可谓用腹背受敌来形容,雍大吹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能不好好利用把这些威胁都给戕害了吗尤其是对工作能力比他高几百倍的李江,他早就恨得牙痒痒了,李江天天忙着市场开拓工作哪有功夫去理会这些勾心斗角。【】而彭总那只关注对自己的上升是否有价值的作风,铁定不会操心下面内斗的闲事。放眼整个销售团队都是心怀鬼胎的主,老牛初来乍到,李江连个照应都没有。

  在陈池离开部门前,雍大吹未坐实市场总监前,十一号哥哥就点拨过当时彭总跟我说的话,那时彭总征询我市场总监人选时,告诉我这是一个机会,我当时想都没想就明确表示自己只能当副手。虽然后来引进了李江,哪知李江到位的时间一拖好几个月,根基又太浅,于是让雍睿早早捡到了当市场总监的这个大便宜。

  我悔啊,我恨呀我早就应该当仁不让的,我就是再不济,先坐上去几个月的市场总监,把李江给等来了再禅让也不迟呀。谁想到雍大吹的水平,他连我也没得比呢,他只有不要脸的功夫比我强。麦麦就说过我,“傻呀,妄自菲薄,你忘了你身后还有我这个强大后盾呢,我肯定尽心尽力去帮你的。”

  我肠子都悔青了,我就不信我从顶级战略上拿不到项目。我每天都让小的们去打标,硬投十个,有麦麦做坚强的参谋,我就不信我中不了一个。现在,我信了我他妈就是太妄自菲薄了

  一想到这里,我愈加感觉对不起李江和佟晓婉了,这两个战友被我从故土挖来后,说好的一个团队并肩作战呢,我却二话不说因为自身感情的原因拍拍屁股走人了。如今他们身陷水生火热之中,我依然抛弃他们自己去快活的谈恋爱,忒不厚道了我宁愿把自己坑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俩人被坑。

  我决定了我要回交通事业部,我做出了这个决定之后就回房间开始给彭总打电话。彭总说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这让我觉得挺惊讶的。彭总说那就还回销售组吧,正好市场那边也确实缺少个做内部管理的。我问之前说好的给我自立门户呢。他笑说,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让我回去还是坐以前的位置,销售组副组长。我心想什么破销售组副组长,明明就是一被架空的小罗罗。

  挂掉电话,我觉得自己在广州与十一号哥哥一起并肩作战,远离纷争喧嚣的日子就像一场梦,尽管那里是我最向往的平静生活,但是现在梦醒了,我不能如此袖手旁观,我必须又回到属于自己的战斗团队。

  、八十六逼宫

  回前部门上班我穿得非常低调,放在我以前的眼光看,简直就是一黑山老妖,全身黑灰两个色调,沉闷到往人堆里一放,压根就看不到我。因为十一号哥哥在前一天晚上对我进行了一番教育,他说,落落,你知道为什么你和你前部门的大部分人显得格格不入我说还不是因为我太特立独行。他提醒我说,既然接不了地气,随不了大潮,那就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我知道十一号哥哥这是在告知我,只有顶尖的人才会隐身于朝廷之中,他们虽处于喧嚣的时政,却能大智若愚、淡然处之,这才是真正的智者。但我听着立刻就感觉自己已经修炼到武林高手的境界,就跟郭大侠似的,看着以为是个傻帽大老憨,谁知一出手就横扫整个襄阳城。他却说,别嘚瑟,你那么张牙舞爪的个性先从外表的改善开始吧。我当时就冲着手机大喊,安的什么心呐,不就是想让我变丑点没人注意到吗十一号哥哥有些默认的笑笑,并不说话。

  放下电话,我躺在床上望着对面的玫瑰发呆,从内心来说,我还真有点想十一号哥哥了,自从情人节他飞过来看我,我正式默认了与他的关系,也算是初步给了他一个该有的名分。

  一个多星期不见大概还真距离产生美,所以我很快被“距离”糊弄住了,我有点想念曾经的“枫叶组合”,想吃某人做的饭,我还有点儿怀念某个人在办公室里卷起袖子,挥舞着修长的手臂给我讲课的快乐时光。或许不久的将来我还会回去,抑或就如同他说的他会回来。但一想到明天,我要像所有的offcelady一样,在这里的办公室里扮演小瘪三或者冷漠的面瘫公主,我就特别特别想念在广州的时光。

  刚开始,我从大家的目光里还是能感觉得到都挺惊讶的,我也坦然处之,倒是一向喜欢背地里抓我小辫子的黎姐和田甜则对我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友好。田甜很主动的跟我搭讪,表情挺真诚的,她告诉我,现在部门都在传我又被何少踹了,在广州混不下去了只能回到以前的部门了。我都佩服现在的自己面对如此谣言都开始百毒不侵了,反正我已经记不清自己被甩了多少次了,更没想到我叶落近而立之年居然也能靠色相吃饭

  田甜咬着唇,手越来越用力地捏着手中的笔记本,眼睛里逐渐朦胧出很大的雾气。“落落,没关系,不知道珍惜的是他,你没名没分的跟他在广州窝了那么久,说踹你就踹你,你这么好的女孩,放心正好所里我老公的部门里有个男的条件还不错,我来介绍你俩认识”

  没等田甜说完我就跑了,真的,我实在是难以应对田甜态度的如此转变,可以看的出,她很真诚,真的在为我操着心,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听这口气我就缺氧。几天里我见她恨不得都绕道走,我真怕她再提让我相亲的事,我都怀疑自己奋不顾身的拦截她是否错误了。

  这段时间雍睿也不见消停,每天都会召集大批的人开会,面对会议室里乌泱泱的新面孔,放眼望去,压根就没几个我认识的。我问身边的小燕子这些人都是销售团队的新人吗。小燕子告诉我雍大吹从别的部门挖了很多人过来,天天部署着作战计划。对于他每每大侃特侃各个战役战术和夹枪带棒意有所指的信息保密强调,我都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居然想学商纣王,这雍大吹的水平还是low很多。我除了想呕吐,也很闹心,有哪些做市场的不往外跑,天天窝在家里开会纸上谈兵,搞内部斗争的,真是奇葩团队

  李江和老牛这两个老搭档,我觉得就是薯条和番茄酱的搭配,他们在部门里显得尤为出尘脱俗,始终把市场要务作为第一导向,雍大吹的战役会里永远缺席着这二位。站稳省内市场,开辟省外市场已成为薯条番茄酱组合在新的一年里的重头大戏,我则明里暗里给他们传递着各种部门、组内的消息。

  我想起麦麦跟我说的雍大吹最近开始率领众小将明目张胆的抢占宁波本地市场了。其实宁波市场有必要抢吗都是有效最低价中标,麦麦运作了这么多年直接去投就行了,部门引进销售人员是为了开辟新疆土的,全窝在家里抢固有饭碗,部门还有什么前景可言我真是鄙视雍大吹的工作思路,彭总如果再坐视不管,由着雍大吹胡来,部门就真的要面临解散的危险了。

  我将酝酿了几天的市场发展建议发送至彭总邮箱,顺便也给十一号哥哥抄送了一份,十一号哥哥给我的回复则是写的非常深刻,思路也越发清晰了,逼宫言辞灼灼,有势如破竹之感。我逮着快下班的时候,一不做二不休的杀进了彭总办公室。

  彭总告诉我,他并未想好是否要按照我的建议去实行。其实我还不知道他,一心想着赶快上位,甩掉烂摊子,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部门里那么多的不平事,他都是睁只眼闭着眼。以前我还为此经常跟他叫板,后来通过种种实践证明,他跟我说的承诺与漂亮话只不过是对我的一种情绪安抚而已。他跟国企里大多数的领导一样,在他眼里只有往上爬才是大事,其余那都不叫事。

  虽然彭总作为领导有非常开明、平易近人的一面,但是其无原则和纵容的作风,常常让我觉得心塞。彭总之于华总,前者是国企体制下一团和气,务虚主义者的典范,后者则为激烈市场下拼杀迅猛的实战精英。

  反正这个环境我也看透了,大不了部门里干不下去我就还闪回广州分公司去,这次回来,我必须得有所作为来扭转局势。我拿出咄咄逼人的架势逐条分析我的作战建议,我知道彭总不会直接得罪雍大吹,让更有能力的李江上位。我告诉他只有赋予员工更大的工作效力,才能让有能力的员工得以更大的施展,不受束缚。自古能者上,弱者下,必须以业绩、办事能力为导向,能力高者带动经验不足者,启销售团队人才梯队发展计划,选拔核心骨干人员,培养与保持部门持续发展与员工自我发展的后劲,我们的市场才有希望。时不我待,现在必须要改革了。

  我的态度很明确,直接拉雍大吹落马,彭总未必同意,所以我给他的建议是先从削权开始做起,重新制定销售团队组织结构,将现有的管理团队拆分为市场一队、市场二队与营销管理队。雍大吹与李江各自率领一众销售团队,两队**开展业务,部门按期对两队进行业绩考核,胜者为统一江山后的销售团队带头人,即市场总监。职能管理岗位的我也将**出来,作为市场一队、二队的日常管理机构,做好支持和保障工作,同时承担起市场宣传、推广、营销等各项职能。三支队伍**期间平起平坐,各自管理、考核。

  彭总沉思了一会,终于说,行他告诉我今年公司给的部门的指标是又比去年同期又翻了一翻,新领导已明确指出哪个事业部完不成任务,那么这个事业部的总经理必须引咎辞职。他明显觉得今年不同于往年,目前看也只能先这样了,以业绩为导向。

  我终于舒了口气,如果彭总再不表态,我已然已经做好拍桌子的准备了。麦麦曾经跟我说过,部门里敢跟彭总拍桌子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她,另一个就是我了,都是为着所谓的坚持原则而逆流而上。我一直都认为部门兴亡,匹夫有责,我就是拍了又怎样姐豁出去了,大不了不干了走人。

  第二天雍大吹就向销售团队传达出彭总要实行新创立的“箭头销售”的消息。他明确指出他会从整个销售团队里选出两个a级销售来带队,剩下的销售岗自动分为b、c两个级别,双方互选,无人选者则自寻出路。他的意思很明确,哪怕是分队,他也是整个销售组的总老大,丝毫未提到各队**的事情,我这块工作也只字未提。他要求王婷本周内安排好销售组的搬家工作,由于导航事业部已拆,他要下了另一栋楼的场所为日益庞大的销售团队所用。

  我靠他这是要自立门户的节奏啊,要把我们全部端走。我虽然不动声色,但内心里早就把雍大吹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这厮居然违背彭总的意愿擅自把权,其实大家都不傻,你若还是老大,还分毛的队呀

  小组内窃窃私语,无外乎大家都不愿意搬。每次雍大吹过来问王婷搬家的进展,王婷就借口拖着,一直拖到周末,雍大吹发怒了,即刻要求本周六必须搬家。小燕子也坐不住了,开始轮流游说搬家的坏处,现在公司整个局势如此动荡,她和王婷最担心的就是一旦搬出去,是否回来就是未知数了,连远在外省的李江和老牛都接到了“不能搬家”的电话。

  几日里部门里不少人都在问我们何时搬,好像都在等着看好戏,最后大家口径一致,休息日都有事搬不了。就这样在集体的无声抗议下,搬家一事暂时搁浅了。为了抵御雍大吹,我们这些各怀目的的人暂时不敌对,站到了统一战线上。

  、八十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天一上班雍大吹就把我和小燕子叫过去,告诉我俩他给我们争取到一个重要场合的机会,我们省的人大会开幕了,他认识很多政府里的官员,可以帮我们搞到工作牌让我们见识大场面。小燕子挺激动的,我却觉得很蹊跷,我一向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会把怎么重要的机会给我,会不会是有意支开我和小燕子为了一探究竟,我决定深入虎穴。

  我俩到了地方才知道,省人大会议室真的,各种高大上的领导来参会是真的,本省最重要的会议也是真的,但是我们去并不是去接触政府领导的,而是去站在大门口当门神。我看到跟我和小燕子一起做门神的女孩们都一脸的稚气,几句询问才知道这些学生都是来做兼职的。我在大学里也做过这样的兼职,我很清楚这里面的工作流程。一般都是政府把一些会务工作外包给广告公司来做,广告公司再花钱找高校里的学生做基础工作,比如礼仪小姐、会场服务,再比如,门神。

  一连六天的门神工作,雍大吹先后晃哒了两次,一次是开幕式跟我和小燕子一起站在寒风里维持秩序,一次是临结束时拿着会务组人员的工作证跑到会场里听了场汇报。

  他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地对我和小燕子说,“怎么样极端高大上吧,有没有感到人生得到了升华”

  我和小燕子彼此交流了下眼神,异口同声道,“对,极大的升华”

  做门神期间十一号哥哥就说我傻,干嘛要理会雍大吹,与工作无关的事情直接不甩他就是。我告诉他不理雍大吹哪能坐实他的罪恶呢,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深入虎穴焉得虎子。十一号哥哥说我这都是歪理邪说,对于这样的人没必要拿自己的人身健康开玩笑,雍大吹把身边的人都当傻子,其实他自己才是真正的傻子十一号哥哥说挺心疼我在外面挨冻的。

  我心下一阵温暖,我告诉他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果不是这几天的摸排,我还抓不到雍大吹这么大的把柄呢。十一号哥哥则建议我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彭总心里未必不清楚雍大吹的为人,只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说我自有分寸。

  其实刚去当门神的时候,小燕子就看出来了,雍大吹根本就是吹牛,我们的门神工作与本职工作完全无关。我们既接触不到政府官员,也拿不到相关领导的项目口风,加之那几天宁波下暴雨,我俩风里来雨里去的,冻得跟个冰雕似的,每次会场结束才能到会议室里解冻。才第二天,小燕子就不愿意去了,我跟她说来吧来吧,搬家的事情已经激怒雍大吹了,再不听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小燕子向来聪明,一天不落的跟着我一起站岗到最后。

  会议结束前,雍大吹打着金色的领结,穿的格外帅气,跟演偶像剧似的,特地带着我和小燕子转了会场几圈。他自豪的对我和小燕子说,“这是最后的瞻仰,以后你俩就没机会进如此高端的会场了。”

  我差点一个趔趄撞在小燕子身上,靠我都怀疑这厮脑子有病,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大学里兼职做礼仪的时候国家领导人都见过,还不知道他在哪里玩着泥巴呢

  送走了大神,我拉着小燕子去向承办省人大会议的人要钱,小燕子一脸的诧异问我要什么钱啊,我给她使眼色别吭声。对方对我俩说,我俩的薪水不应该问他们要,而是问雍大吹要,我俩是雍大吹介绍的人,由雍大吹来跟我俩结账。我就那么一试探,小燕子就全明白了,整个脸刷得白了。气愤的要找雍大吹问清楚,我立刻就给拦住了,万一真捅破了,雍大吹真把钱跟我们结了,事情反而不好办了。

  我和小燕子决定犒劳一下自己,由我做东,俩人杀去海鲜自助去解冻顺便再胡吃海喝一顿。其实几日的相处下来,小燕子对我又恢复了一年前的亲近,此刻也开始落落姐长,落落姐短的。

  我心想我他妈也太失败了,别人都以为我是十一号哥哥女朋友的时候,包括小燕子在内的一些九零后们,都喊我落落姐。当所有人都认为我被甩了的时候,小将们又直呼我大名。光在小燕子身上,我就已经历经几番沉浮了,感情我都是沾十一号哥哥的光。真搞不懂此时此刻在小燕子的心中,她又是怎么认为的呢

  小燕子一脸的鄙夷,“我还真以为他认识的都是政府高官,啊呸他认识谁啊,他就认识几个广告公司的人我就奇怪广告公司的人使唤咱俩跟使唤奴隶的样,原来雍睿就是个拉皮条的。他个贱人居然拿咱俩当他的摇钱树,办的全是为他圈钱的差事,可怜的我们居然连都不如。”

  我被小燕子的“说”雷得眼前一阵发晕,我稳定好情绪劝她不要生气,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呢,若不是亲身体会哪里知道奇葩的险恶。

  我俩一边碰着可乐,一边彼此诉着衷肠,小燕子开始无限的同情我,问我被雍大吹架空、打压了那么久为什么还回来继续受罪。我自嘲说,在广州混不下去了呗。

  小燕子的眼中流露出更多的同情,“你说你与何少当时多好的机会啊,分分合合数年,最后好不容易住到一起了,他说踹就把你踹了,你也不知道把握机会,来个先上车后补票,坐实了太子妃的座椅,谁还敢把你怎么着啊,哎”

  乖乖,流言蜚语都疯传到这种田地了,我要是告诉小燕子“那一抹红色”和“ladyred”的典故,岂不是又要被众人鄙视,我为了要攀龙附凤而杜撰的把戏我也唯有苦笑,不说话。

  小燕子见我沉默话锋陡然一转,又跟我说起雍大吹利用她项目的事情,频繁找售前的麻烦。她说她现在跟售前的关系不好,投标难进行都是雍大吹造成的,她从头到尾都被雍大吹给利用了。她说的时候,眼角恨不得流出几股清泉,甚是我见犹怜。我心想你倒是挺会推脱责任的,眼看着雍大吹时日无多你就开始撇清关系。

  她接着又说起自己大学一毕业就通过家人的关系进入通亿公司,人世间的美好还没开始体会,就不断的在刚踏入的职场领域里摔着跟头,明里暗里挨了无数个刀子撑到现在。原以为自己拿个几个业绩就可以在部门里扬眉吐气,没想到成绩刚拿到,雍睿就跑到彭总的面前表功,说都是他指导有功,作战有方。

  她的表情有些落幕,更有着与她实际年龄不相符的沧桑感。她悻悻的说,“国企里哪有什么团队协作,一牵扯到利益分配,向来都是一刀切,也只有去抢才能咬到一块。雍睿他指导我什么了,全部都是自己在单打独斗。”

  她苦笑起来,继续哀怨道,“只有你比坑你的那个人更坏,你才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我笑她小小年纪,太过于悲观,宫斗戏也看多了,不如多看看正能量的剧集。她摇摇头,拉着我手说,“落落姐,你就是脾气太硬了,太坚持原则,偶尔柔和点,和和稀泥,别那么特立独行,也不会那么多的人去盯梢你。”

  我听她喋喋不休的说着只是笑。

  回家后我就开始浑身酸痛,蒙着被子一觉睡到天亮,早上起来的时候口干舌燥、头重脚轻,轻飘飘的差点摔倒,摸摸额头才发现自己原来发烧了。

  我稀里糊涂的找来退烧药片喝下去,打电话问小燕子的情况,她告诉我她现在正在卫生间呢,已经拉了一夜的肚子了。刚挂掉电话,小燕子的电话又来了,说王婷刚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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