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不必苛求。【】只要你不认为自己吃了亏,别人也就一定没有占着便宜。生手怕熟手,熟手怕高手,高手怕失手,亘古不变的定律低调的彭策为什么越爬越高,人家精通中国文化的精髓,人不能太方,也不能太圆,一个会伤人,一个会让人远离你,所以他是椭圆的。余诗雨在金科公司为什么能一人之下,数百人之上,那也是因为她极其符合只有一人当家作主的老板的气场,但换在通亿公司就行不通,她的强势说不定会遭到别人一致的攻击。他强调,老鹰在这一点上就做的比我要好,虽也是性情中人,但无论何时头脑都是清醒的,更善于分析利弊,看清形势。国企、私企,各有各的处事之道,仅此而已。

  看着他潇洒的扬扬眉,我点头,点头,再点头,本来还有些许沉重的无解立刻就云淡风轻了些。他扭头看我,很认真的说,“如果你觉得你留在广州工作,你真的很舒心,我会一直留下来陪你”

  我笑说,“得了吧,彭总把位置还给你留着呢,你不走就亏大了,在这当总管太监多屈才呀”

  他先是摆出一副不与我计较的表情,然后看着我说,“为你的难过而快乐的,是敌人。为你的快乐而快乐的,是朋友。为你的难过而难过的,那就是该放进心里的人。”

  我知道他这话是说给我听的,自从上次他三言两语阐述完到这边的工作后,就再也没有提过让我接受他的话题。这段时间以来,我明白他一直都默默的站在我的身后,慢慢等待着我的态度转变。

  我看着眼前车如流水马如龙的世界,回味着那句“该放进心里的人”,想起程译然那个机场送别的拥抱,想起老鹰的眼泪,还有那个“ladyrady”,内心还是充满了怅然若失的惆怅。

  我回想自己这一段时间以来忙忙碌碌的生活,想起我和十一号哥哥同志般的并肩作战。我像候鸟过冬一样从宁波迁徙了遥远的广州,然后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还要继续迁徙,永远不清楚该怎么去坦然面对那些自己总也不愿意面对的问题。

  这时天空突然下起雨来,天气预报上说好的这几天都大晴天啊。十一号哥哥则说天气预报是实时更新的,而各种天气都是由空气中寒潮暖流等造成,充满可变因素,而天气预报顶多只能起到一个提示作用,并不能做到百分之百准确,就像我现在还不能百分百确定自己的内心一样。

  我盯着他言辞灼灼的目光,“十一号哥哥,你真的好可怕”

  他淡淡一笑,“justsoso”

  他把他的衣服脱下来披在我身上,不由分说地拉着我一路狂奔,他跑的特别快,我觉得自己的小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由于打不到车,他一直拉着我,还时不时回头对我笑笑,然后一直跑一直跑。在我们一直奔跑的大道上,我甚至出现了幻觉,恍惚间黑色天空下的点点雨滴,落入平静地面,惊起涟漪,泛起碧波。我们的前方,丝丝雨帘相连,有如万颗珍珠坠入,横无际涯,漫无天际。雨中十一号哥哥似乎一直在我的前方说着话,我很努力地想听清楚,可是却总是听不清楚,充斥的则是满耳的呼啸,满眼的缤纷,与过目不忘的繁华似锦。

  奔到宿舍门口,我俩彼此相望,然后忍不住大笑起来,眼中的对方都是落汤鸡一般的景象。十一号哥哥吩咐我赶紧进屋洗个热水澡,把湿的衣服换掉,别着凉感冒了。我一阵翻腾后就迅速进入被窝,开始云里雾里的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头也开始晕,半梦半醒之中有人砰砰的敲门,我挣扎着起来,披头散发地跟个鬼似的去开门。

  十一号哥哥正端一碗姜汤站在我的面前,他看看我,眉头微皱了下,他的手落在了我的头发上,然后我就听到一阵我老妈似的牢骚,他说头发没有吹干你居然就睡觉了,难道就不怕头疼。我还没来得及说我现在头就挺疼的,就觉得眼前一黑,十一号哥哥那张担心的脸在我面前晃了一下就没了,我就脚跟不稳的栽倒在他的身上了。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腋窝里居然还夹着温度计,我眼睛盯着天花板、书桌、地板,一阵乱瞄。靠温度计立马从我衣服里滚了出来,我的窝啥时候变这么整洁过我拽起身上的被子看了又看,我继续靠这不是十一号哥哥的被子吗这又是什么情况

  正当我惊魂不定,脑海正努力回想昨夜的情景时,十一号哥哥推门进来了,他很平静的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来句,还好,烧总算退了。他也不理我疑惑的表情,帮我倒好了水,在床边放了盘水果。他又举了举手中的东西,说他买了五谷和蛋,现在给我熬粥。然后我就听到他在一边叮叮当当的捯饬了。

  我一阵胸闷,跳起来问这到底是神马个情况,他这是在劫持光棍少女吗十一号哥哥头也不回的说,是这样,不过我说反了,昨夜是我主动投怀送抱的。我气结,抓起背后的枕头就扔过去,他却像背后长眼般反手接了去。我又拿起床边的苹果掷去,他一个转身接在手里,如炫耀篮球特技般在食指处拨转了几圈,然后咔嚓放在嘴边咬了一口。他见我披头散发地瞪着他发呆,随手又扔来一根筷子,让我快用这个简陋发簪挽上我的发髻,别跟个女鬼似的。

  我接过,用筷子把长发绾了个发髻,固定好。十一号哥哥点点头,道,果然不改最初的味道。我问什么味道,他没回应,从抽屉里提出个塑料袋,窸窸窣窣了一会儿,拿了一把药递给我,他说,先吃药,昨晚高烧了一夜,估计脑袋有些烧坏了。

  我接过药,拿过水,将药全部吃下,昨晚的情景半梦半真,我好像打翻了他手里的姜汤,他抱着我大喊,怎么浑身烫的跟个电热毯似的,然后,然后我就不大清楚了。

  我双手抱在胸前,叫道,“那为什么不把我放我屋里啊。”

  十一号哥哥的表情有点鄙视,鄙视里还深深的透漏出难以置信,“请问作为女人的叶落同志,你那窝能进吗你那床还有空睡吗”

  “那你昨晚睡得哪”

  他翻了我一眼,“我压根就没睡”

  我竟一时语塞,于是狠狠的说,“你真的很像我老妈”

  十一号哥哥摆弄了一会儿,端着粥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我看到他头发上有些湿漉漉的,散发着泥泞雨水混合的清新味道。

  “外面的雨看来还不小嘿,先去擦擦吧,别像我一生病了。”

  他斜眼看我,眼神里透着奸诈,说,“怎么,这么关心我,突然良心发现了是吧”

  “好了吧,我这不是病重吗,班总得有人去上吧,活儿总得有人去干吧,正好把我的那份也交给你做了记住了,我虽病着,但是你不能扣我钱。”我继续泼皮无赖。

  十一号哥哥眼角含笑,“你这个人,都成病秧子了,还不示弱。我要是不管你,估计你现在早在你那乱的伸手不见五指的猪窝里挂了去。”

  我双手交叉在胸前,拿出古代帝王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架势说,“救命恩人,哀家暂时无以回报,那暂且就把荣景丽,大荣总,那个仰慕你好久的大光棍赐给你吧。”

  十一号哥哥听了摇了摇头,也不理我,起身离开了。

  、七十三同居风波

  我又睡了一下午,这一天睡下来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顿觉这感冒发烧啥的也都散了去。十一号哥哥下班回来后又忙着给我煲粥,拿药的,我再次享受了当慈禧太后的感觉。

  晚饭毕,我假模假式跟他说,我现在病好了,我要回去了,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他想了一下,说,行,就让我回去了,不过晚上注意些,如果感觉不舒服,可以给他打电话。我心想这人简直就是我老妈转世,正想着十一号哥哥的手机响了,听口气是一会有人过来送文件。我忙收拾起自己的行头就往自己的宿舍奔去,一开门,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了,这是我的窝吗,居然被收拾的纤尘不染。我想起自己的耳环还在十一号哥哥的床上,于是转身又回去拿。

  我一边在他的床上翻来覆去的找我的耳环,一边调侃他,知道我今天回去住,把我的小窝都给收拾好了,以后不如这样吧,我雇你当我的钟点工吧,工资一分不少的给你。我双腿跪在床上,拿起耳环,装在兜里,正纳闷一向伶牙俐齿、牙尖嘴利,即使是言语上也要占上风的十一号哥哥居然没有回话。我扭头看到我身后居然站着的是小王,他手里正拿着文件,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蒙了,我也蒙了。十一号哥哥刚从洗手间走出来,看看发呆的我俩,然后淡定的对小王说,材料放在这就可以了。

  我突然才想起我怎么刚刚进来拿东西的时候不关门呢不对,关门了也不行啊,这个点开了门被撞见,更是说不清啊我为啥偏偏这个点过来找耳环啊,我再看看自己这一身睡衣,这架势,还有刚刚自己的说的话,也不知道小王听到了多少,靠这次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酝酿了一下,正想解释,结果小王涨红了一张脸,来了句,材料放这了啊,然后逃也似的跑了。十一号哥哥也就嗯了一声,然后就该干嘛干嘛,剩下我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转。十一号哥哥看看我,来句,你现在再不回去,一会人来人往更多的人看到了,更说不清,到时别来个金屋藏娇的版本连累到我。我踹他一脚,然后飞快的跑了。

  接下来的工作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心虚,总感觉部门的同事看我的眼光总是怪怪的。我跟十一号哥哥提到这茬,反而遭来他轻蔑的眼神,除了工作上有交待的事情,其他时间他也懒得理我。我心想你是领导,你厉害,没人敢对你有什么眼色,你都不慌,我个小角色还自乱阵脚个毛呀。于是这么一想,我反而淡定了,管他谁谁谁去,清者自清。

  可是没几天我就接到了佟晓婉的电话,她一上来就贼笑,我被她笑得浑身发毛,她说她们部门现在疯传我来广州原来是忙着和上司大人同居呢。

  我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靠这风刮的也太离谱了吧,这先前不是传我被雍睿挤兑走了吗,怎么又变剧情了我恨不得此刻就把小王抓来给他大卸八块。

  我忙跟佟晓婉解释我是如何如何高烧,如何如何被照顾,不然荒死小屋也没人知道。她也只是笑,然后说谁让公司里任何人员调动的一举一动通通都上内网上发布通告,我和十一号哥哥一个前脚进去,一个后脚踏入的,还都是同一个地,想让人不注意都难旁人虽然不知,但何少的一番痴心她都看出来了,问我是否有感动,要不就将计就计从了算了。一来就此终结了我的大龄女的光棍生涯,二来也断了我之前经常忆苦思甜的念想。

  我说去你的,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复杂着呢,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得清楚。佟晓婉却说再复杂也没传言来的复杂,在她的部门,也就是我前部门,我这个曾经被何少抛弃过的人已经升级为超级会耍心机手段的怨妇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心机突然调离部门去广州,然后把继承彭总大位的何少也勾了去,让其回心转意了,据说陈池和无数未婚少女伤心死了。

  我被这些人恐怖的想象力雷得外焦里嫩,我说无数未婚少女拜倒在他的牛仔裤下我能理解,但是关陈池什么事啊,他又不搞基友。佟晓婉说,错了,陈池的矛头指向的是我,不过她也只是听说,陈池又找人买醉诉苦说到我的狠心、绝情,变成千古伤心人了。我心想这个酒晕子不是早翻篇了吗,又开始发神经病到处胡说八道了。我问佟晓婉这又是听谁说的啊佟晓婉说她们技术那边的人说是小燕子说的,听说好多消息都是她传的。我心中熊熊大火燃烧着,想起半年前我们去北京出差,她跟我爆料的所里谋谋领导被抓的事,还有关于柳总和阮总掐架的八卦等等。

  我突然感到恶心,这小丫头搬弄是非的功夫真是可以,亏我当初对她那么好。我一直都怀疑我与黎姐、田甜她们虽未有过亲密的交往,但也从未得罪的她们,她们如此喜欢抓我的短处,肯定是有人在里面大做文章、挑拨是非了。还有武师傅,我虽有时并不赞同他的观点,但对他我一样毕恭毕敬。以前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此刻我突然豁然开朗,这与小燕子绝对脱不了干系。她之前口口声声跟我说田甜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其实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是她她现在做市场,跟圈内那么多人打交道,还不知道怎么败坏我名声呢,好吧,我认栽了,爱咋说咋说吧,反正我不在那个部门了。

  佟晓婉跟我透漏,年底部门人事代理转司聘,也就是编制的名额出来了,她去汇报工作的时候看到我的名字了,但是一旁的巫祥云却向彭总反映我生活作风不好,坚决反对给我这个名额,理由是如果给我转,部门的员工会有很大的意见。

  我听后突然就明白过来了,为啥对于我这个走过的人,部门里的人还要如此捕风捉影的大传特传了,年底了嘛,各种利益纷争、事端全部凸现出来了。通亿公司的人,分为两个等级,一个是人事代理,一个就是司聘。小燕子早就跟我说过在不成文的潜规则里,只有司聘才是高贵身份的象征,只是无奈每年转司聘的名额非常有限。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姐啊妹啊的,到了年终评优,就为了那么几个名额彼此撕破脸皮,动刀动枪。按说我已经调新部门了,公司的调令也出来了,我是否入编与前部门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想起去年此时我为了当时所谓的正义与彭总拍桌子时,彭总说过的话,好像是承诺今年给我第一,给我必转。想到这些,我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我居然一点也不激动,真的,爱转不转吧,管你们怎么斗去。

  我又问了佟晓婉现在的工作情况,她说还算顺利,与程校长和汪院长双方的合作都在有序进行,就是部门能用的人太少,目前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团队,所有的事情自己亲力亲为,不是太能吃得消。倒是雍睿三天两头的找她,问可有需要他帮忙的,他会全力以赴的协助她工作。我说,别听他的好心狐狸言论,谁都知道他是司马昭之心,看似给了你一个馅饼,说不定在挖个陷阱等着你跳呢。到时事情做成了所有的功劳都是他的,他给做砸了然后所有的黑锅都给你背。佟晓婉说接触过几次,已经领教过了,这点觉悟她还是有的。

  她又神秘的告诉我,前段时间她给清华那边的一个师妹搭好了通亿公司校招的路线,这几天也正打算把以前在金科公司自己研究室里知根知底的小吕给挖过来。我说听说现在金科公司为了留住人给科研人员的工资翻了几番,况且现在又是年下,人没那么容易过来。她笑说,本来她也是这么想,谁知她刚试探小吕,人家就跟她哭诉休完产假回来上班的几个月里,金科公司给发的工资居然给打了个七折。她跑去质问大堂经理原因,大堂经理答复她,因为正在哺乳期的她,每天提前一小时下班,工作量不饱和,所以按照工作量的百分比来发放工资。小吕当然不满意啊,这种没经过商量擅自降薪的行为让她明显感觉金科公司就是在歧视产妇,几番考虑下准备先找好下家再提辞职呢,如此一来一拍即合了。

  我恭喜佟晓婉现在捡了个任劳任怨的大宝贝,感谢金科公司的奇葩风格,新增添的两员大将,活不愁没人做了。佟晓婉叹了口气,问我啥时候还回去,等着跟我一起打配合战来,高校的工作一旦运转起来,我完全就可以把客户关系、项目申报流程、市场资质建设这块全部做起来,也等于是抓住了“大营销”这个彻底翻身的机会。

  我知道佟晓婉的意思,她一进部门就看出我受制于人、不得发挥的处境,我当然明白她和麦麦一样为我长远打算的良苦用心。在她的眼里,我们都是同一个战斗营里的人,但是我现在真的对这一块看的淡然了,我喜欢我现在的远离纷争与简单。

  我问她,“如果哪天你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兢兢业业的工作被人利用了,你所做的一切都在为别人做嫁衣,你会怎么看”

  佟晓婉却回答,“这又如何,我不能因为怕被利用就不去做,工作谁做都一样,就看如何看待这个利用了。职场上不是流行一句名言吗,不怕被利用,就怕你没有用。就像现在的我们部门,我们都是彭总的团队,无论我出成绩了,还是麦麦或者雍睿出成绩了,这些都是彭总的成绩,但是归根结底又都是通亿公司的成绩,要看当权者,谁老大,谁就是得益最的那个。”

  我暗暗佩服女博士的彪悍思路,我发现谁都比我思路清晰,谁都比我更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美女博士挂电话前说了句,有一种陪伴,不在身边,却在心里。我觉得很温暖。

  、七十四分权规范下的改革

  后来的几天,我一瞄准小王回办公室的空档我就拿眼神杀死他,看着他心虚的拔腿就跑,我拦住他去路大声谴责他的三八和瞎造谣。小王倒是很委屈的辩驳,说深夜在十一号哥哥的宿舍撞到我,他也只是随口跟自己的女朋友提了下,其他人他压根就没说过。

  我一巴掌拍到他的肩上,“得了吧你,只跟你女朋友说,那为什么公司总部那边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小王举起手向我保证他根本就没听说,他女朋友也绝对不会在总部乱传的。我惊呼,“你女朋友在通亿公司那你干嘛驻外啊,我还以为你是广州当地人呢。”

  小王摇摇头,特难过的说,“落落姐,你对我实在是太不关心了,我不是驻外的,我是机电事业部的,过来调试设备,等调试完毕我就回去了。”

  我一阵汗颜,他说的对,平日里我跟他们打交道除了拿着委派的工作联系单,拿起电话跟他们通通话,其他就是坐下来聊聊天都没有过。

  我试探的问,“难道你女朋友是交通事业部的小燕子”

  “小燕子是我女朋友的好朋友,我女朋友跟我是一个部门的。”

  好吧,谜底彻底揭开了,就是小燕子传播的去年她不是已经装可怜哭着求麦麦给自己打高分了吗,今年应该也转过司聘,拿到高贵的身份了,我已经不是她的竞争对手了,但为何还要这样唯恐天下不乱。

  这流言就像是写在水上的字,虽然我对自己说注定不会持久,但是还是传的飞快,连许心悦的电话都打来了,说我来广州能耐了嘿,居然跟男人同居了,以前和初恋男友还没同居过呢,现在居然晚节不保了。我跟她一阵唇枪舌战后,许心悦言归正传,她说她是听的金科公司市场那边刮的风,然后顺藤摸瓜打听后得知,是通亿公司市场人员亲口传的。我的牙咬得咯咯响,不用说,肯定又是小燕子那张大嘴,她不仅对内造谣,对外也开始宣传,这下我算是真正的体会了啥叫无风不起浪,这他妈的太损了。

  许心悦说连她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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