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穷极之门还有很远，林珠就把探源阵拿出来了。
她看着手里的圆盘，安静而认真，明珠般的眼眸里充满渴望。
“果然有呢！”
没几息，她就惊呼起来，仰头看周舒，欢喜中带着些得意。
采盈凑近过去，摸着下巴端详，“光芒时明时灭，好像不太稳定。”
林珠小声解释着，“这是正常的，大多数时候找到空间之力时都是这样，而光芒断断续续，时明时灭，说明有空间之力正在流动聚集，附近肯定有空间节点，到附近就会稳定下来了。”
周舒注视着远处的穷极之门，“那里就是空间节点吧？”
“看方向应该是的。”
林珠点点头，眼里有一丝疑惑，“但很奇怪，一般来说，这种秘境入口都不是空间节点，它的空间之力平常也很少，就和传送阵一样，只有人穿过的瞬间才能被探源阵感知到，而现在，我们隔这么远都能发现。”
“这不是秘境入口也不是传送阵，聚集大量空间之力也不奇怪。”
周舒顿了顿，“珠，这样的空间节点，恐怕很难利用起来吧？”
林珠摇摇头，“前辈说得不对，建木前辈都说了，只要是空间节点就肯定能使用，越稳定越好用，如果确定是那里的话，它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消失，更说明非常稳定，也更加适合利用。”
“那倒是不错，说不定可以利用……”
周舒突然一滞，“珠，诸天四极天的穷极之门，不会就是用的这里的空间节点吧？”
“啊……”
林珠心神微震，急促道，“前辈这样一说，倒真的很可能，每百年一开启的四极天穷极之门应该就是靠里面这个来发动的，真是的，明摆着的事情，我现在才明白，小女子真笨啊。”
“胡说什么，你也是第一次来穷极之门，何况有了探源阵，我们才能真正感知到空间之力。”
周舒笑着摇摇头，看着那越来越近越来越壮观的比圣人之门还要宏伟的环绕着黯淡星光又深不见底的深邃大门，颇显感慨的道，“我也是第一次认真看，以前都是来去匆匆，也没有多想。”
林珠没在意他的感慨，很是疑惑的道，“不过仙庭怎么能做到的？他们不是连空元之门都无法跨界么？”
周舒思虑几息道，“应该不是仙庭做的，而是诸天之沿出现时就有，不过出现在仙界四极天，的确很巧合。”
林珠想了想，“那是神之国？”
周舒很认真的摇头，“我也不觉得他们能做到，如果能这样利用空间节点，他们都就能把诸天统一起来了，利用诸天之沿做中转，他们就能轻易进入巫界魔界龙界，而且，只要穷极之门不在仙界，他们多半也不在意终厄之力进入诸天，让终厄之力和魔气碰一碰，我都很希望看到。”
林珠也有同感，“也是，如果他们能做到，根本不必要把穷极之门留在四极天，还浪费人手守护。”
“你不要想太多了，自信点。”
周舒温声道，“我肯定，不管神之国还是仙庭，在空间之力上，都没有你走得更远。”
“嘿嘿。”
林珠闻声一笑，眼睛都弯起来，很是得意。
也只有在周舒面前，她会流露出得意和满足，平常基本看不到的。
两人说得投入，不知不觉的，采盈都把探源阵拿到手上了，叫道，“你们看，好像越来越亮了！”
“嗯，但还是断续的。”
林珠看了一会，却是有些担忧，“这里的空间之力怎么一直在流动呢，不会没有固定的节点吧？那就麻烦了。”
“哦……怎么麻烦呢？”
采盈捧着探源阵，挤到两人中间，似乎很想加入讨论。
林珠笑着道，“稳定的空间之力我还勉强能利用，流动的空间之力我可用不了，也不敢用。”
周舒敲了下采盈的脑袋，佯怒道，“这也要问，一点常识都没有，力量不稳定就会断流，而紊乱的空间之力非常可怕，把一个人传进去，出来就是四分五裂，脑袋在仙舒城，手在仙界，脚在魔界，那还能叫传送么？也不止是空间之力，所有力量都害怕不稳定。”
“那可不一定。”
采盈扭过脑袋，“本宫的剑意就不怕，有时候还要故意不稳定，时强时弱，这样效果才好，对手也不知道怎么防御。”
“你说战斗的时候？”
周舒愣了下，“这……你说得也对，需求不一样，效果也不一样。”
“哈哈，本宫也很厉害嘛。”
在不懂的话题里击败了对手，采盈很是高兴，手舞足蹈。
林珠突然道，“探源阵稳定下来了。”
采盈意识到什么，连忙把手缩回来，看了一眼又闭上，“怎么这么亮啊，眼睛都要闪瞎了！”
“你别用眼睛，用剑意感知。”
周舒温声提醒，采盈的剑体始终不能和老李一样圆转如意，或许就是她更喜欢维持和使用自己本来的身体，而不是什么都靠剑意，当然这也不是坏事，每个人都不一样，也都能找到自己的路。
遮着眼睛的采盈撇了撇嘴，“剑意感知也很亮。”
“关了吧。”
林珠显出许多郑重，“这里的空间之力已经足够稳定，无须探测，再继续探测下去，我觉得探源阵可能会坏掉，空间之力太凝实也太多了，探源阵承受不了。”
“怎么关？”
采盈手忙脚乱的弄了一会，探源阵却是更加亮了。
林珠伸手接过来，指着某处道，“把这个符纹弄散就好了，做的时候没考虑太多，的确应该更方便一点。”
“哦哦。”
采盈瞪大眼睛看了好久，也没看清楚是哪处符纹，因为根本看不懂，但没关系，很快就忘记了，盯着已经近在咫尺不到数十万里的出口看了一会，疑惑道，“都这么多空间之力了，本宫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周舒忍不住了，用力敲了下她的脑袋，“你要能感知到就奇怪了，尽说些糊涂话。”
采盈抱着脑袋叫了两声，回过身就来打周舒。
根本没注意他们的林珠，安安静静的托着已经不亮的探源阵，注视着出口。
“我决定了。”
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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