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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天阔听信了黄汉之言,喝了一斤白酒之后,开车上路,要再闯一个红灯。其实他也不是没有想过黄汉的提议似乎有点不太着调,但也不知何故,他对黄汉就是无比信任,黄汉不管说什么,他都觉得是为了他好,在一斤白酒下肚之后,他就更加激情似火了,哪里还顾得上再去深思黄汉为什么要处处为他着想,他一脚油门踩下,汽车轰鸣,一路横冲直撞,就来到了一处重要的十字路口。
此时天sè已晚,将黑未黑之际,正是一天中最危险的时候,人的视力在此时最模糊,也就最容易出事故。
洪天阔来到的路口,也是一处交通十分繁忙的十字路口,虽说现在私家车还没有兴起,远不如后世交通堵塞,但燕市毕竟是省会,又是下班高峰,东西和南北方向,车水马龙,排起了长队。
闯红灯也不是想闯就能闯的,要在红灯刚刚亮起的时候正好排在路口第一个,否则排在几辆车后面,想闯也闯不了。
这一次洪天阔就不很幸没有排在第一个,前面还停了一辆出租车,他心中郁闷,等一下一变绿灯,他就只能乖乖地遵纪守法通过路口了,怎么办?难道要等下一个路口?
酒劲上涌,洪天阔想起本来他应该排在第一个,就是出租车抢了一把,才挡住了他的去路。可恶的出租车,从来都不遵守交通规则,乱蹿乱跑,随便加塞胡乱停车,今天得好好教训一下。
眼见南北方向的汽车几乎全部通过了,东西方向的红灯大概还有十几秒的时间,洪天阔动了――宝马跑车猛然朝前一顶。一下就顶在了出租车的尾部,出租车没有防备,顿时向前冲出几米远。
出租车大怒,被追尾了不说,还害得他闯了红灯,后车是怎么开车的?出租车司机是一个3出头的光头壮汉,他怒气冲冲地停下汽车,正要下车找后车理论时。却发现后车油门轰鸣,闯过了红灯,就要逃走。
肇事逃逸?壮汉更加火冒三丈,也不下车了,一踩油门一打方向,车身横了过来,直直挡住了宝马路车的去路。
洪天阔完成了闯红灯的壮举,正要开车准备见缝插针地一路潇洒离去时,冷不防出租车司机不要命一样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哪里会想到出租车会如此疯狂。就一下刹车不及,重重地撞在出租车的侧面。
轰的一声巨响。宝马跑车车头尽毁。
洪天阔被撞得晕头转向,勃然大怒,下车之后气势汹汹来到出租车前,一脚踢在出租车车门上,骂道:“你不要命了?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妈的,狗东西!”
在公安局长老爸庇护下的公子哥,从小衣食无忧。虽说开了公司,但从来不按市场规矩办事,向来是权钱交易。钱来得容易,洪天阔哪里知道普通百姓生存的艰难,况且出租车司机起早贪黑,每天累死累活,一天才赚多少钱?对出租车司机来说,出租车就是命根子,撞坏了,就算保险公司支持维修费用,可是时间耗费不起。
所以有时候对于挣扎在底层的百姓来说,在某种意义上,钱确实比命重要。
壮汉见洪天阔撞了他的车还冲他凶,心中的邪火就冲天而起,一把推开车门,下车后一脚就踢在了洪天阔的膝盖上。壮汉常年开出租,在没有助力的桑塔纳车上早就练出一身的力气,一脚下去,差点没踢得洪天阔粉碎xing骨折。
洪天阔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当即就摔了一个仰面朝天。
本来洪天阔就有了七八分醉意,而且他原本就是银样蜡枪头,平常威风八面,不过是仗势欺人罢了,如果说平常耀武扬威的仗势是他的局长老爸,那么在市里横行霸道的依仗就是宝马跑车,价值百万的宝马跑车总给无形中给他增加心理优势。
现在老爸不在身边,又下了车,他就被打回原形了。只一个照面,就被出租车壮汉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不过习惯了欺男霸女,洪天阔又酒壮怂人胆,一个打滚又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低头就朝出租车壮汉撞去:“你娘的,我撞死你。”
也许是开车横冲直撞久了,洪天阔在酒劲的刺激下,真以为他的头和宝马跑车的车头一样硬,可以直接撞开身前一切阻拦的东西。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的头总比肚子硬,出租车壮汉猝不及防,没想到开宝马跑车的上等人打架的时候也跟无赖一样,他躲闪不及,正被撞中肚子,当即被洪天阔撞得摔倒在地。
洪天阔一击得手,哈哈大笑,上前抬脚就要再狠狠踢出租车壮汉几脚,脚刚抬起,交jing赶到了。
交jing上前一把抱住洪天阔,用力一个摔背,将洪天阔狠狠地摔在地上,怒道:“你又撞人又打人,我执勤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到你这样嚣张的人。”
交jing名叫简长良,干交jing十几年了,见多了闯红灯、耍牛b和装腔作势的人,还是头一次见到顶着前车闯红灯然后又撞车又打人的货sè,就再也忍不住了。
简长良二话不说,刷薴副示涂朔5ィ旨樘炖眭铬傅难樱椭浪蔷坪蠹菔唬既返亟玻Ω檬亲砑萘耍奔chun艚辛送铣怠
在简长良检查宝马跑车的撞毁程度时,发现车牌有几分面熟,仔细一想就回忆起来了,宝马跑车挂的车牌分明是市局一位副局长的车牌,而副局长的车是奥迪,很明显,这辆宝马跑车是套牌。
好嘛,简长良几乎出离了愤怒,套牌、闯红灯、撞车、打人,谁这么嚣张?他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没想到燕市还有比代家更嚣张的人物,想当年代家的车虽然闯红灯,可也不是套牌,更没有撞车打人。
洪天阔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来到简长良面前,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简长良没有理洪天阔,径直打开宝马跑车的车门,从里面找行车证和驾照。
洪天阔火了,一把推开简长良:“你娘的少碰我的车,碰坏了,你一年的工资不够赔一个零件的,赶紧的,告诉我你的名字。”
简长良怒极,用手一指洪天阔:“怎么着,刚打了出租车司机,还想打交jing?”
洪天阔一拳就砸在了简长良的脸上:“打的就是你,让你知道老子是谁,以后见你一次打一次!”
“打人了!”
“宝马司机打了出租车司机,又打交jing了。”
“真狂呀,这人是谁,怎么连交jing都敢打?”
“不知道,肯定是有一个有本事的爹了,要不怎么敢无法无天?”
周围围观者纷纷起哄,指责洪天阔的嚣张行径。
洪天阔圆睁双眼,用手一指周围不明真相的群众:“你们这些看热闹的刁民,都给老子滚远点,这里没你们的事,老子这是执行家法!”然后他回身又指着简长良的鼻子说道,“我是你们局长洪曦的儿子,我给你们支队长打电话。你,赶紧的,把事情做圆满了,要不,老子要你好看。”
原来是局长公子,简长良鼻血横流,被洪天阔一拳打得满脸开花,心中闪过一丝犹豫,他一个小小的交jing,可惹不起堂堂的市公安局长,要不,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不忍气吞声又能怎么办?他胳膊怎么能拧得过大腿。
围观群众听到洪天阔原来是公安局长的儿子,一部分人见势不妙,闭口不言,转身溜了,也有一部分人继续起哄。
“原来是局长公子,那你们继续打,这是狗咬狗。”
“怪不得说是执行家法,确实是执行家法。打,接着打,我们看热闹。”
“打得好,交jing没几个好东西。”
“洪公子,我代表广大人民群众,支持你为民除害。”
洪天阔没听出来起哄是嘲讽,是反话,他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震慑了刁民,回身一把夺过简长良手中的罚单,三下两下撕得粉碎,哈哈一阵狂笑:“不服是不是?不服你再开罚单。你的罚单在我眼里,连废纸都不如,顶多就是擦屁股纸。”
简长良彻底被洪天阔的不可一世激怒了,当即重新开了罚单:“我就不信了,今天非给你开了罚单不可。拖车也马上到了,不管你是谁,你都要为你的违法行为付出相应的代价!”
“好呀,我等着。”洪天阔得意洋洋地说道,还抱起了双肩,一副不以为然的叛。
不多时,jing笛声声,拖车没来,来的是几辆jing车。从jing车上下来几名jing察,一脸严峻,二话不说就来到了简长良的身边,两个人一左一右将简长良包围在中间,其中一人小声说道:“请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是谁?”简长良意识到事情严重了。
“别管我们是谁,跟我们走就是了。”二人不多解释,架起简长良就走,显然有要胁制简长良的意思。
“敢跟我做对,有你好果子吃。”洪天阔无比嚣张地说道。
“出了什么事情?”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人越众而出,施施然来到洪天阔面前,“洪天阔,你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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