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落下,一个圆头圆脸圆身材中年人,白净无须,满面堆笑的迎了出来。【】褐色的绸缎长袍很合身的包裹并不肥胖的身躯,脚步快而轻“陈兄驾到,蓬荜生辉啊!”
“金先生客气,山野之人当不起!”陈观不亢不卑。
“陈兄请坐。奉茶!”
两人谦让了一番坐下。自有丫鬟上茶。陈观道:“劳先生大驾,实不敢当!”
“来者贵客,陈兄不必客气!”
“素闻先生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山野之人自惭形秽,先生莫怪!”
“陈兄何须自谦,在下一商人耳,先生二字实不敢当!”
“.......”
二人你来我往,自谦了良久。花虎站在陈观身后,着实不耐烦。他也知道他们其实是相互试探,都等对方开口,最后还是金先生率先道:“不知陈兄货品,成色如何?”
“九成,只多不少!”
“如何要价?”
“三千万!"陈观面色不变,狮子大开口。
“陈兄可知行规?”
“愿闻其详!”
“做价一半,若有要求,减五成!”
“低了!”陈观不满。
“是高了”金先生满面笑容“先不说未见到一样物件。在下担的风险,陈兄不可想象!”
“在下佩服陈兄能力非凡”他有意无意瞄了花虎一眼,继续说:“若非如此,再减五成,而且要验货!”
“可以提一个条件?”陈观也爽快。
“请说!”
“大张旗鼓,质国出售!”
“质国出售可以,大张旗鼓强人所难了。要减两层!”再减两层就是一千三百万,陈观有些为难。
“为何?”
“陈兄可知规矩?”
陈观干笑“一时忘了。”
“如无异议,就此成交如何?”
“先生爽快,若不成交,倒是我的不是了!”
两人谈妥,各自喝了口茶。
“陈兄,不知货在何处?”
“就在此处。不过先生莫急。还有事拜托!”
“哦,何事?”金先生眼光一闪而没。
“素闻先生手眼通天,左右逢源,我等欲购战舰若干,不知先生能否行个方便!”
“唔,这个嘛”金先生迟疑,面露为难之色,良久不言。
“先生可有为难之处?
“此物乃国之重器,不可轻涉。何止为难?在下亦不敢定论,日后若有消息,自会告知兄台!”
“先生过谦了。若非国之利器,怎会求助先生?以先生之能,此事若不能成,这世上,岂非无人能办了?”陈观明白这只是他的托辞,目的是漫天要价。
花虎本来就不想还价,战舰也确实不是想买就能买得到,但这种人是另类,几乎没有办不到的事。陈观也是老谋深算,深明其中关窍。两人勾心斗角,相当精采。
“承陈兄夸奖!只是行规已定,不可轻破。实在为难!”
陈观哈哈一笑说:“所谓行规,自为他人所订,先生非常之人,不要妄自菲薄!”
“陈兄能言善辩,在下佩服!不知陈兄需要几艘,若多了,在下确实无能为力!”
“楼船六艘,艨艟二艘,斗舰二艘!军备齐全!”
金先生略一沉吟,道:“十艘只怕不能一次交齐,每次五艘如何?”
“成交!金先生是否有人?”
“哦,陈兄还要人么?”
“我观先生的人,龙精虎猛,个个英杰,好生羡慕!”
“惭愧!几个船员伙计,怎当得龙精虎猛四字?陈兄过奖了!”
当下,两人就诸事细节,谈了近两个时辰,商定日期价钱及人数。花虎听得昏昏欲睡,后面的话,他一句也听不进去。两人告辞,接下来,该是他忙的时侯了。
三百里深度,船上的人完全没有概念,可花虎不一样,必须从海底到船底这段距离来回奔波,持续数日。
船上垂下绳子,下水的那头绑紧铁钩,放下约十余丈,感觉绳子猛的下沉,几人合力迅速往上拽,既有箱子被拽上来。
每次拽上的箱子,约四五十个不等,看大小轻重。之后必停半个时辰左右,再继续。
金先生注视着海面,仔细观察,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了,甚至半天过去了,他的茶喝完一壶又一壶,愣是没有发现有半个人冒头换气!
他沉思良久,摆上酒菜,命人去请陈观。半个时辰后,陈观一个人到了,金先生起身迎接。
“陈兄一个人?你的小厮怎么不来?”
“山野后生,不知礼数,恐坏了先生雅致!因此不来!”
“这是什么话?”他双眼精光闪闪“我观此人,年纪虽小,却非同小可!陈兄有福之人啊!”
“何以见得?”陈观心中一惊,金先生果然厉害,花虎一言不发,他都能发现玄机。
“非常之人,自有非常之气质。特别之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在下没说错吧!”
“村中泼儿而已,有什么气质?先生不要取笑!”
金先生也随他,转移话题道:“此地海深不可测,何物在海底运货?且无需冒头换气!”
不等陈观说话,继续道:“纵观修士或者所谓仙人,开山裂石,飞天遁地或可,持久入海难!异于常理,若是人,不知福祸!”
陈观心往下沉,惊道:“先生何出此言?”
金先生略一沉吟,似乎在犹豫,半响才说道:“九洲大陆每年,有十余万人莫名其妙死于海边,已经持续上千年!陈兄可知道?”
“略有耳闻!与此事有何关系?”
“陈兄不知,有传说此事是海族生物欲消灭人族,故而对人进行改造,失败所致!”
陈观骇然:“海族改造人族?怎么可能?”
“所以被害死的人,不计其数,着实伤天害理啊!”
“先生见多识广,愿闻其详!”
“在下知道的也不多。据说死去的人,其丹田皆被封印,周围组织伤害严重,因此才有改造之说。”
“若此事属实,即违背常理!海族上岸,会缺水而死;人族下水,也会淹死,但既然有此传说,世事无常态,或有特例!也说不定!”
“此时若水下是人,就是特例!所以说不知是福是祸!”
陈观内心震撼,再也无心喝酒,干笑道:“怎么会是人?那是一条龙,自小养大,有些灵性而已。”他心情沉重,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
两天后,哨船回报,发现十余膄战舰气势汹汹往这方向开来。这显然是花虎驱赶渔船被人上报所致,陈观为了顾全大局,决定撤离。
货物只是装了六船,应该还有不少。金先生虽心生不满,但他也不想惹麻烦。只好约定日后再来,便各自退走。
花虎上了船,陈观把情况说了。但没有提到和金先生的一番话,他不知道该不该说,也就先瞒住,等以后找个机会再说。
花虎驱赶渔船,本就打算避免事情泄露,没想到渔民会报上去,这一点思虑不周,还是疏漏了,他有些懊恼,但于事无补,只好无奈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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