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夺渔场

  人们都奇怪的看着他的狼狈相,一阵窃窃私语响了起来,这么重要的日子这个不太受欢迎的人却偏偏缺席了。【】一身水一身沙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落魄狼狈,一些人叹息,一些人鄙视。

  “小虎哥哥,你回来了啦!”小陈灵天真无邪,欣喜不已,向海边跑。一部分人皱眉不已,这女娃也太显亲了,感情要拉众人的脸。但旁边站着个凶神恶煞,谁也不敢喝斥。

  “灵儿,我来晚了吗?”花虎也不管一身泥沙,一把抱起陈灵,大步走来。

  “来晚了!他们骂小虎哥哥,要赶你走,坏蛋!”小陈灵愤愤不平的告状。众人闻言各自心情复杂,这小女娃,当真童言无忌啊。

  花虎顿住,脸色一沉,双眼暴射出冷酷的光,逐一扫过。有如乱坟场的阴气,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灵儿乖,自己玩去!”放下陈灵,背着手,慢慢走向香案。身板挺直,目不斜视,一副风轻云淡。

  他点燃了三根香,三鞠躬后插上,倒三次酒,恭敬再拜,转身看着人群:“花虎自幼父母双亡,三餐不继。是左邻右里,赐予我一口饭吃,花虎才有今日。花虎感谢各位叔伯怜我孤苦,我自会铭记于心!”说完鞠了一躬。

  “小虎哥,何必如此,我们没有……”

  花虎手一摆,阻止他们的话:“诸位叔伯无须自谦,花虎心中有数!我花虎自幼孤苦,无人教导,肆意妄为,无法无天,对此,花虎诚心致歉!”说完,又鞠一躬。

  “由小到大,我花虎或行为乖劣,但从不偷鸡摸狗!败坏风俗!若我真是不祥之身,我自会离去,何须驱赶?”他再鞠一躬。

  “今日在此,德高者多,威望者众。是我花虎招灾引祸之身,还是恶意中伤,必说分晓!”

  “今日就事说事,花虎若理亏,自当走人,成全诸位。若你们少理,花虎也不会深究。但若今日不说,日后再风言风语。我忍一,可忍再,绝不忍三!”

  这帮妇人本就无理取闹,欺他孤儿,恨他白吃,全都不喜他。才刁难与他于他,只想逼走他,倒没有置人于死地。否则就是另一个结果了。

  “你本就是丧门星下界,克死家人在先,又克死邻里在后,再差点克死你自己,事实胜于雄辩!此处不容你,自有容你之处!我们陈氏,只想避祸免灾,并非有意刁难于你!于情于理,何错之有?”

  众人一看,这人是陈龙的儿子陈可雄,十八岁,身材健壮,有乃父之风,但眼光闪烁,显得心虚。

  花虎一见此人,就全明白了。从小到大,正是此人对他极度蔑视,他年纪比花虎大,同辈中从来说一不二。而花虎是个另类,从不鸟他,结果经常挨老拳,花虎愤而还手。事情就不可收捨,终于闹大了。

  “是非自在人心!你可真会移花接木,混扰视听!我且问你?自古至今,哪场仗打不死人?灭家灭族甚至灭国,有何稀奇我爹誓守家园,卫国战死而不屈!你却颠倒是非,是何道理?又与我花虎何干?”

  “再者,从来海难无情,遇难者不计其数,难道都是我花虎带来的灾祸?你真是太瞧得起我了!”

  “老子遭遇风暴没错,九死一生没错,逃得性命也没错!这叫什么,这叫逆天的运气!不是霉气!你脑袋没有被门板夹坏吧!”

  “你……强词夺理!”由小到大,花虎打不过陈可雄,但斗嘴陈可雄却斗不过他。

  “兔崽子,还敢丢人现眼!老子废了你!”陈龙怒不可遏,要将他一脚踹翻。陈观一把拉住他说:“让他们自己解决,否则没完没了几时是个头?”陈龙想想也对,不再吭声。

  “陈可雄,你想怎么解决这事?”

  “滚出去就结了!”

  “斗嘴斗不过我,追也追不上我,要我滚,你凭什么?”

  “就凭老子拳头比你大!”

  陈可雄话音未落,冷不防就一拳砸过来。

  花虎退了半步,陈可雄的拳头就停在花虎鼻翼的两寸处力竭了。他接着再一拳,花虎又躲过去。陈可雄焦躁,当着那么多人左右开弓却连衣角都没沾上,老脸都没地搁。

  急躁的陈可雄飞起一脚朝花虎的肚子踹去。但这回花虎没有再闪躲,他右手一抄,抓住陈可雄的足腕猛地一甩。

  陈可雄顿时一飞冲天,腾云驾雾般朝海上飞去。骇得他在空中手舞足蹈哇哇大叫。‘噗通’一声他极其潇洒的落入海中。

  海边生活的人没有一个不会水的,因此并没有人担心他会溺水。但陈可雄一浮起来就拼命大喊:“救命!”

  陈龙的脸色很难看,铁青着一言不发。陈观叹了口气说道:“小虎,不会有什么事吧?”

  “放心陈伯,没事!”

  他一跃而起,几个漂亮的翻滚也落入海中。

  陈可雄跌跌撞撞的爬上岸,语无伦次的叫:“鱼...箭射...”

  ‘噗噗’两声,两条灰白色的箭射鱼从天而降,掉落在陈可雄的身伴,砸起两个巨大的坑。溅起的沙子洒了了陈可雄一身。

  “两条小鱼看把你吓的!”花虎头也不回,径自走了。

  这两条鱼比人身体大十倍不止,众人看见他象扔稻草一般从海里将鱼扔上岸,美其名曰‘小鱼’。各自心底五味杂陈,与陈可雄一起呆若木鸡。

  两条箭射鱼被抬回开膛,光下水和鳞片,就摆了满两桌,宴请各村重要的人物。其余的分发下去,各自尝尝。部分人自觉没脸,没有来领。

  参加宴会有来自西忆村周氏,逢村蒋氏,定容村罗氏和线村古氏的代表,商讨夺回渔场事宜。

  实际上,海祭以已经有部分人到达,其余的随后两天陆续到来,集结东观村。

  东观村随即建立后勤体系,以保障供给医疗情报等。由于战乱频繁,人们模仿军事后勤战略等有模有样。推选指挥将官和各船队头目,以及哨探诸事细节,尽量完善,避免事到临头手忙脚乱。

  花虎的能力有目共睹,他将作为主战或奇兵,震摄或摧毁对方的船只。东观村人数虽少,但有花虎这个异数的存在,陈观因此坐上指挥将官的宝座,掌控全局。

  两天后,各村壮丁到齐,聚集在东观村足有将近四百人,这引起本地守将应佐的警觉。派出副手丛泰摸底,并劝导。

  这里的渔民,平时为民,战时为兵,身经百战,非常强悍。丛泰的游说没有收到效果,应佐遂上报,数日后东都有官员匆匆而至,但渔民已尽数出海,叹息而归。自此,花虎的名字出现在当政者的案头。应佐自然收到拉拢的指令。

  花虎自然不知道这一切,他和篮龙最先出海。他被严令不允许独自攻击,以免救护不及,对方渔民伤亡惨重,结下死仇。

  此刻他站在龙背上,冷峻的目光凝视远处。海风呼啸,波涛翻滚。在起伏的浪涛远处,十二艘渔船时隐时现。

  十二艘渔船,装有绞弩车,也有拍杆,虽是小型的仿军战备,但射程也达到四五十步,远攻近守,犀利的程度,俨然打一场小型战役不落下风!

  这种装备,东观村的渔船简直不堪一击!陈观的火攻之策,也只能在其射程之外,难于接近。谁知道放了火的小船,无人驾驭之下,会飘向哪里?

  花虎回头眺望,风高浪急,东观村的船队阵形散乱,已经自顾不暇,谈何攻击?

  花虎不由苦笑,这样下去,别说打,海浪的威力都让他们自身难保。而对方是大船,风浪中稳如磐石。双方优劣,一眼既定。

  再等下去无益,他吩咐篮龙在外围掠陈,因它的体型太大,靠近难免被箭矢误伤。他潜入深海,准备单独攻击。

  所有船的底部都不设防,风浪中,船相互靠近,以便发生意外时,迅速救援。这也有利于花虎的袭击,

  他的拳头发光,周身水泡跳跃环绕,远远看去,只见一个淡淡的白圈闪动,急速飞跃,忽左忽右。弹跳到处,船随既即进水倾斜。

  木质的船体,由于韧性的作用,击穿的部位大小难于控制。

  五艘船,五个大小不一的窟窿,海水极速灌入,船体倾斜,在海浪的拍击下,摇摇晃晃,岌岌可危。

  船上所有人大惊失色,一片混乱。他们毫无防备,同时五艘船进水倾斜,以前从未有过即使是战争,也没有如此轻而易举的破坏!发生了什么事?

  所有人毛骨悚然,感受到了恐怖,只想迅速离开。水下发生了什么,他们无从得知,但他们知道,必须迅速离开,越快越好!

  但救人是必须的,提心吊胆却无可奈。

  陈观船队赶到时,其中两艘船已经沉没,另外三艘重度倾斜。漏洞虽被堵住,如不及时排水,随时会被海浪拍翻。

  陈观他们目瞪口呆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们筹划多日,绞尽脑汁,费时费力,居然就这么解决了!不得不说,花虎的实力难于想像,恐怖无边!

  鲜郡的人也发现了他们,但很难把沉般事故和他们连系起来。同时希望同样的事也发生在他们身上,令他们失望的是并没有任何异常,东序郡的船虽颠簸得历害,却依然包围了过来。

  “鲜郡的你们听好了,速度退出我们的海域,并保证以后不再侵占,否则,你们将会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几个大嗓门连续喊话,声音算听得明白。果然是他们搞的鬼,他们咬牙切齿,调转绞弩车,正要发射。

  “轰”地一声,船头被抛起,离水面达一丈有余。船尾下沉,海水猛灌而入!这巨大的力量,令人心惊。

  船头落下,窜入水里,船顿时失去平衡,直接倾覆。另一艘船,几乎同时被一股大力推翻,船底朝上,倾刻沉没。

  短短十余息,两艘船相继沉没,船员有的被海浪冲走,有的被救起。所有人面无人色,浑身发抖!这时,一道人影从海面窜起,直接飞上桅杆的顶端,单脚而立。

  “胆敢抵抗,这就下场!”

  这个人速度太快,身上的水哗哗顺着桅杆往下流。虽然距较远,但明显感觉到他的目光扫过,阴森寒冷。明明是个人,可他展现的能力,超出众人想像之外。

  所有人不敢轻举妄动,心惊肉跳地望着他!不知道这煞神,接下来还要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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