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负带着一帮人找上门求见,接待他们的是位五十多岁的法医。这位法医从入行时,就做着死刑犯执行时的监督工作。见过起码千八百个脑袋开花的景象了。
听到来意,法医很诧异:“你们要做这种画面?你确定玩家看了不会吐么?我第一次看死刑的时候,可是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王不负赶紧解释:“我们是想尽量让画面变得更加刺激,而不是搞得血乎淋拉的。不展示恶心的东西,只让玩家感受到极致的爽快。”
“我反正看了这么多年,是没见到有什么爽快的。”法医还努力想了想,然后放弃摇头,“我可能看腻了,没什么感觉。”
“那你能不能看一看这部短片?里面哪些地方有问题?”王不负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播放击杀画面。
法医看了半天,“这确实有点小孩子玩闹的意思。眉心受力之后,整个面部都会扭曲,然后脑袋会受力裂开来。飞溅的骨头渣是看不到的,因为脑浆会先喷一堆。反正很不真实。”
“那么能让我们看看真实的录像么?”王不负问。
“行是行。你们等下。”法医找来一堆不锈钢桶,分给众人。说:“你们等下要是受不了,就吐这里面,自己倒掉。”
王不负倒是无所谓。在网络达的时代,各种重口味恶趣味的短片,比如说斩爆头、腐尸啊飘什么的,都能看到,有免疫力。
周毅和一帮美工却脸色白,有些担忧。少见多怪就是这样。
法医找出一盘录像带,推进机器里,拿着遥控器却没有按下,而是再次确认道:“我放给你们看了?”
“放吧。”王不负点点头。
于是,录像机里是各种各样的行刑画面。刚开始是严打时期的录像,画面黑白,但因为全程拍摄的原因,视觉冲击力非常大。
但录像更多的是拍摄死亡后的场面,击中脑袋的瞬间却无法表现。
播到第五个死刑犯时,周毅终于受不了了,抱起不锈钢桶,“呕”地一声,直接吐了小半桶。
这位一吐,那味道就漫开来了,顿时一个个都吐得稀里哗啦的。也就王不负和老法医没什么感觉。
“心理素质不过关啊!”王不负摇头。
这些录像只能看,不能带走,所以最好一次看完。希望能有所启,像周毅连苦胆都吐了出来,应该所有心得的。
……
办公室里。
王不负不在了,夏瓷一点乖巧摸样都看不出来。摆谱道:“洗脚婢,本公主有点冷,你去把温度调高些。”
罗彩球正写作业呢,不耐烦地想顶一句,可是还是忍了,扁扁嘴,然后乖乖过去将中央空调按到了二十七度,“好了吧?”
“嗯,算是舒适了一些。我在这样的气温里,能最大限度地挥自己的战斗力,而不可明说之恶则会受到影响。”夏瓷很满意,然后继续抄写异族人的语言。
罗彩球冲夏瓷龇龇两颗小虎牙,心说夏瓷这样古里古怪的女孩子哪里好了,哪里值得王不负的喜欢?
夏瓷没满意多久,又冒出毛病了,说:“洗脚婢,本公主又嫌热了。”
“我是把空调从26度调到27度的,你到底要多少度?”罗彩球一拍桌子,大声问。
“你去帮我买一根冰棒。要吃马头牌的。”夏瓷原来是馋了。
外面太阳很大,女孩子都不愿意这个时候跑出去。罗彩球气的胸脯一鼓一鼓,怒道:“你要吃怎么不自己买?”
“外面太阳太大了,会削弱我的物理防御,并且永久降低我的魅力点数。”夏瓷说得头头是道。
可不是,她如瓷器般的皮肤要是晒黑,肯定就不那么好看了。
罗彩球更气了:“你自己怕晒黑,我晒黑就没事了是吧!”
夏瓷居然还点头:“是啊。你是本公主的洗脚婢,等你长大了,我将你赏赐出去。谁敢嫌你黑了点?都只当你为长公主鞍前马后、劳苦功高呢。”
罗彩球气的不行,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眼睛里就放出了狡猾的光芒,凑上去问:“你要把我赏赐给谁啊?”
“赏赐给……”夏瓷被问住了,这丫头的交友圈很小,没有接触多少男性,一时想不起来。
“长公主,快说嘛。”罗彩球想要止住笑,但嘴唇还是忍不住翘了起来。她可很清楚的,夏瓷根本不认识多少男性,最熟悉的就是王不负。要是夏瓷被挤兑得说出了“王不负”这个名字,那就太好了。
夏瓷想了半天,脑袋里确实只有一个王不负的名字,但舍不得说出来,于是耍赖大叫:“以后再说!你先去买冰棒!”
罗彩球有些失望,但是看夏瓷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也挺开心的。
她打了把雨伞,然后出去买冰棒了。
太阳当空,更显得她白得耀眼。周围路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这样漂亮的少女,可真不多见。而且少女还有些面熟,有点像电视里的天籁少女。
如果周围人的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女孩子总是能感觉到的。所以罗彩球知道,以前她没办法打扮的时候,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人看她。
罗彩球仿佛觉得自己在做着一个好久都没醒来的梦。因为王不负,她开始学习唱歌,然后又搬到了新的房子,还有了零花钱。她可以买很多时装杂志,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和现在一比,以前简直就好像丑小鸭一样。
虽然因为这样做,她爸爸已经不理她了,但她觉得也没什么。只要还能停留在王不负身边,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可是,她和王不负之间的联系却只有夏瓷。这太脆弱了。罗彩球买了两根冰棒之后,一边往回走一边想。夏瓷那么傻,那么烦人,说不定王不负什么时候就没有耐心再去哄她。
夏瓷和王不负又没有血缘关系。就算有血缘关系也不可靠。罗彩球小的时候,她的爸爸对她可不是现在这样……
罗彩球觉得,王不负很快就会开始对夏瓷腻了,然后觉得嫌烦,再到厌恶。她若是不想随着夏瓷一起被王不负抛弃,就必须产生什么新的关系。
她想着想着,就有些脸红了。她借了夏瓷的生理卫生课本看,了解到了女孩子身体的奥秘,再想到以前很天真地提议和王不负“生小孩”,就羞得不行。
但这话已经说过一次,却不再那么难以出口了。要不要找个时间,和王不负再说一次呢?
回到王不负的办公室,罗彩球把有些化了的冰棒递给夏瓷,自己吃另外一根。心里其实魂不守舍,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吃了一会,罗彩球凑过去问夏瓷:“你还没说呢,到底你打算把我赏赐给谁啊?”
夏瓷早把这问题丢走了,这时又提起来,仍然不知道怎么答。突然觉得这还真是个问题。罗彩球虽然是个不称职的洗脚婢,但怎么说都是长公主的手下,亏待她的话,就不能显示出长公主的雍容气度了。所以夏瓷很苦恼。
罗彩球脸红红地说:“我要是有喜欢的人了,能不能把我赏赐给他啊?”
夏瓷嗤之以鼻:“哼,你都不能察觉到不可明说之恶,小心被受其侵蚀的人引诱。”
“不不不。”罗彩球心里觉得自己马上要说的话很羞耻,但硬着头皮说:“我现在能稍微分辨一点点了。我知道咱们学校里面,以前笑话你的同学都受了不可明说之恶的影响,只是现在公主赶走了不可明说之恶,拯救了他们。”
其实罗彩球知道,以前同学笑夏瓷,是因为夏瓷没有爸妈,而且又穷又傻。而现在夏瓷穿起了漂亮衣服,又经常有豪车送她上学。就算她脑袋依然秀逗,同学也不太当面笑话了。老师们的态度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夏瓷惊奇得不行:“你居然能感觉到不可明说之恶在学校开始消退了?我还以为你是个笨蛋呢。”
被夏瓷这样的笨蛋说成是笨蛋,简直太气人。罗彩球好容易忍住气,又说:“你看,我能现不可明说之恶了,也能知道我喜欢的人没有受到不可明说之恶的……侵蚀。”
“真的没有?”夏瓷还是很怀疑。
“真的没有!”罗彩球用力点头。
“那就把你赏赐给他吧。他是谁啊?”夏瓷浑不在意地说。
罗彩球不答她,很苦恼地问:“可是他都不怎么理我。公主要是把我送给她的话,他估计也不会很宠我的。能不能想想办法,让他喜欢我呢?然后公主再把我赐给他,他也会很开心的。”
“好啊好啊!”夏瓷到底是女孩子,八卦天性烧得旺旺的,出主意道:“你可以先尝试着先沟通先祖之灵,让先祖之灵施个法术,他就会喜欢你了。”。
“……”罗彩球其实是想找夏瓷引话,弄明白王不负的喜好,然后悄悄学习。这样,王不负慢慢地就会觉她罗彩球也很可爱的,而且比夏瓷更懂事。
谁没想到夏瓷说要施法术。这怎么学?
罗彩球决定顺着夏瓷说:“你让先祖之灵施法了么?”
“有啊。我召唤出了守护灵之后,立刻就让先祖之灵施了法,让他永远不会讨厌我。”夏瓷有些害羞,但更多的是欣喜,美得不行,心都快化了。
夏瓷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被宠着的女孩子向另一个女孩子晒幸福。然后就会获得很大的满足感。所有女孩子都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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