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是他,怎么可能是他
这只是一个跟他有几分相似的男子,那个人应该还在修真界……
想到修真界,夜幽呼吸骤然一紧,不假思索地伸出手将男子压在下面的另一边脸扭向自己。
入目,长眉入鬓,五官俊挺,整张脸虽然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却依旧不掩风华,如此的眼熟。
手不禁发起颤来,那张脸也跟着她的手微微颤动,仿佛只要她一用力,那脑袋就要与身体分离。
夜幽一瞬不瞬地望着这张熟悉的脸孔,内心波涛汹涌,如海浪翻涌,难道这世上真有那么多长相相似之人?出现了一个跟师兄一摸一样的fèng月漓,现在又出现一张故人的脸?
还是说……
“你在干什么?”
怒喝声乍然而起,顿时惊醒了夜幽,她强压下心底的震惊,收回双手,低声道:“他脸上有蚊子。”
青衣男子似乎不信,狐疑的看着她,“蚊子呢?”
“跑了。”夜幽故作镇定道。
青衣男子拧眉,明显不相信她的说辞,他盯着她的脸,想从中看出她撒谎的迹象,此时他已经把夜幽当成外面那些居心叵测的女人。
只是可惜,他在她脸色没有看出半分异色。
真是蚊子?
青衣男子抬头看去,这一看,还真让他发现有几只蚊子在头顶上空悠闲的散步,他扬手,一股灵力射出,上空的蚊子瞬间灰飞烟灭。
“好好看着血,他若失血而亡,你也活不成。”说罢,手起针落,一针扎入穴位。
夜幽默然垂眸,浓密纤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光彩,盯着那只不断溢出黑血的手腕,以及盆里逐渐增多的血液,心思不停的翻转。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一个,如果这里真的是她曾经生活过百年的修真界……
夜幽的心怦怦直跳,激动,期待,忐忑,隐隐的,还生出几分莫名的怯意。
她知道,那是近乡情怯,是对未来不确定的忧思,因为她还没有准备好,她还未达到自己预期的能力,她怕无法为师兄报仇,她更怕找不到师兄破碎的灵魂。
还有她的仇人,云清子。
他们都在修真界,待在同一片天空下,若是哪天遇上,她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
夜幽抿了抿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起来不那么刻意,“墨师兄,咱们门派在修真界排名第几啊?”
她听外面那两人是这么叫他的。
闻言,青衣男子抬眉,眼神怪异:“本以为你只是长相与众不同,没想到脑子也不好使,这种人尽皆知的事都不知道。”
夜幽低下头,看起来似乎是被他的话刺伤了。
见她如此,青衣男子也意识到自己这样说一个女子有违君子风范,低咳一声,说道:“我们镜月宗虽不在三大宗门之列,却是特殊的存在,即便第一大宗天玄宗也要待镜月宗如上宾……”
听到熟悉的名字,夜幽脑中嗡了一下,袖下的手不自觉地握紧,青衣男子后面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脑中不停的回荡着三个字:天玄宗,天玄宗,天玄宗……
那个她待了近百年的宗门,因为出过几位飞升的仙人,故而成为修真界第一宗门。
那里,亦是她身死的地方
而镜月宗。
如果她没有记错,镜月宗是一个凭借阵法立足于修真界的门派,所售阵法遍布各大宗门,因此各大宗门都与之交好,可以说是个特殊的存在。
夜幽望向床上之人,心中五味杂陈,这些消息,还是年少时从这位故人口中得知的。
仿若置身梦境一般,她竟然阴差阳错的回来了。
“再不止血就流光了”青衣男子出声提醒。
夜幽回神,发现盆内的血液已经超过标记位置,急忙拿起一旁的止血药粉撒在那人手腕上,很快伤口就不再流血,创口渐渐开始凝固结痂。
夜幽做完这些,青衣男子手中的动作也同时完成,他拔掉输血针头,将床上的男子翻过身来,给他喂下一颗药丸,盖上被褥,而后看向夜幽。
“今天你就留在这里照看他,若是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说罢他拿出一块通讯石递给夜幽,又不放心的叮嘱一句:“不要存不该有的心思,否则你走不出这扇门。”
“知道了。”夜幽伸手接过,没有反驳他的话,她现在心思很乱,待在这里对着一个昏迷的人,总比对着外面那些人好。
她怕自己万一忍不住就将她们给杀了。
青衣男子收拾好东西离开后,夜幽就坐在室内唯一的椅子上,静静的望着床上的人,他呼吸平缓,脸色已经褪去青紫恢复正常,只是还很苍白。
她像是仔细的看着他,又仿佛是透过他看向从前,这个人,她只见过几次面,但印象却很深刻,因为他是师兄为数不多的比较谈得来的朋友。
而她,是喜欢黏着师兄的跟屁虫…
门外,木师姐和王春华见青衣男子出来,他身后却不见阿丑,木师姐蹙眉问:“墨师兄,阿丑呢?”
青衣男子目不斜视,朝院外走去:“我让她留在里面照顾,这里没事了,你们各自去忙吧。”
什么?让阿丑留在里面照顾师兄?
木师姐绞着手指,满心不甘,身旁的王春华咬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木师姐,你说阿丑会不会对师兄不轨?”
“她敢就她那丑样儿,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哼,做事去。”木师姐怒瞪王春华一眼,甩手出了院子。
王春华撇撇嘴,依依不舍地看了眼石门,连忙跟上。
夜幽坐了一会,察觉到门外已经没有人了,便起身走到床前,执起男子苍白的手腕把起脉来。
片刻之后,给他掖好被子,悠悠叹了口气。
从前就知道他身体不好,没想到竟是中毒,且那毒还很复杂,由于在他体内蛰伏时间过久,想要根除,很难。
难怪那位墨师兄会用换血的方法为他减轻毒素,不过要想彻底解除,最直接的方法是找到下毒之人,可见他们并未找到。
看他的样子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夜幽想了想,用幻术幻化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坐在椅子上代替她。而她本人,则闪身进了空间。
“娘子,遇到麻烦了?”冥殇看到她这副模样,心下了然,关切的问道。
夜幽抬手卸掉脸上的妆容,她不想顶着别人的脸跟自己的男人说话,那感觉怪怪的。
“麻烦,是有点,不知道为什么,始终联系不上我爹他们。”
冥殇伸出双臂将她抱在怀里,安抚道:“别担心,会没事的,让我跟你一起出去吧,我吩咐鬼差一起打探。”
夜幽自他肩上抬头,犹豫了下,开口道:“你暂时待在这里,等离开镜月宗再出来,这里是……”
想着他是知道自己身份的,夜幽便没隐瞒,将修真界的事情说了。
冥殇听罢,将她抱的更紧,下巴在她头顶磨蹭,心疼的说:“娘子,你的仇人也是我的。”
“嗯,”夜幽点点头,“但是我要自己报仇。”
她的意思很明确,她的仇,要自己动手,即便是他也不行。
“好。”冥殇瞳色幽暗,并未坚持,他答应不插手,前提是她必须能全身而退,反之,承诺便作废,什么都没有她的安全重要。
“那我派鬼差去打探岳父的下落,若这里是修真界,他们有可能被困在阵法或结界里,阻断了与外界的联系,鬼差出入会比较方便。”
“听你的,等天黑后我把黑煞带出去。”夜幽想到她现在就处在一个阵法宗派,之前她出了传送阵就落在在镜月宗范围,爹他们会不会也在这里出现过?
“娘子这个你拿着。”冥殇转手拿出一块通体漆黑的令牌,放到夜幽手里,解说道:“输入灵力进去可召唤黑白无常,调动地府三万鬼差,娘子有事只管吩咐他们去做。”
夜幽拿起令牌看了看,万年玄铁打造,令牌上怒放着一朵妖娆的曼珠沙华,反面刻有一个殇字,心头涌上一股暖流,扬眉笑说:“他们会听我的吗?不会把我当成小偷抓去地府吧?若是那样就亏大了,我岂不是又要换一具身体?”
冥殇揉了揉她的头发,唇角温柔上扬:“他们不敢,娘子与我有夫妻契约,你体内有我的气息。”
他与她之间的缘分,起源于地府那次,冥殇很庆幸,庆幸那时心血来潮扮成白无常,否则,他岂不是要与娘子错过?
“哦,那就好。”
听着那句近乎暧昧的话,夜幽突然想起上次给他吃的药,不由隐晦的问道:“上次那个药,你吃后感觉怎么样?”
闻言,冥殇眸光闪了闪,脑中涌出那天的画面,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幽幽的凝视着她雪玉般的小脸,“娘子,那是什么药?”
“给你补身子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夜幽也看着他,不死心的又问一遍。
冥殇定定的看着她,眼神幽深晦暗,眸底燃起点点火花,幽光潋潋,喉头滚动了一下,低低道:“娘子,为夫现在就有感觉。”话落,在夜幽未作出反应前,低头攒住她的唇。
他想这么做,想了很久了。
温软的触感从嘴唇暖入心里。
夜幽呼吸一窒,微凉的唇就贴了上来,直到冥殇的舌撬开她的牙关,滑入口中,曼珠沙华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她才明白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他是说,他好了?那药起了效果?
想到这种可能,夜幽心下有些雀跃。某人笨拙又不乏温柔的在她口中探索,凉凉的,痒痒的,她眼眸染上笑意,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缠上他的舌,与之纠缠。
得到回应,冥殇脑中的弦轰然断裂,一手搂着她的腰,将她完全禁锢在自己怀里,另一手抚上她的背。
静谧的室内只有两人口齿相依的磨擦声,以及越来越炙热的粗重呼吸。
不知何时,冥殇的手已经探入她的衣襟,夜幽眼中雾气迷朦,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渲染出朵朵粉红的小花。
即便冥殇的身子清凉,夜幽依然感觉体内燃起一团火,细碎的音符自红唇溢出,想要寻求突破口,她伸手去拉扯他的衣裳。
“兹拉”
许是因为太急,冥殇胸前的白袍登时被撕破一条,发出清晰的撕裂声,这一声,瞬间惊了两人。
夜幽垂眸看着手里的布条,眼底的雾气渐渐散去,瞥了眼冥殇,难得的有些窘。
她是不是,表现的太饥渴了?
“呵呵,”冥殇眼里的笑意晕染开来,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帮她整理好领口的凌乱,低笑道:“娘子别急,为夫迟早都是你的。”
一听这话,夜幽的脸顿时黑了,她这是被他取笑了?没好气的瞪他:“好笑吗?哼,我看你的情况很不乐观,还需要继续调理。”如果完全好了,还能把持的住?
说完不由分说,一颗药丸塞进某鬼口中,好吧,她承认自己是恼羞成怒了。
药一入口,冥殇的脸立刻变了,那味道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可他还来不及吐出,就融化了
望着某女离开的背影,冥殇苦笑不已,天知道刚才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克制住对她的渴望。
在寻到天地异火之前,他不能。
夜幽拐去隔壁房间看了楼玉容和南宫睿,两人正静静的躺在同一张床上,画面美好,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不过好在他们都是睡着的,也做不了什么。
她走过去,分别给两人喂下辟谷丹,她可不想他们不小心给饿死了。
夜幽现在没打算让两人醒过来,修真界不似玄天,她将他们带出来,就有责任安全的送他们回去,对他们而言,空间才是最安全的。
感觉时间差不多时,夜幽闪身出了空间。
外面天色渐黑,洞府内有夜明珠照亮并不黑暗,扬手挥散椅子上的幻影,并放出空间里的黑煞。
黑煞一出来,就四下看了看,当看见床上的男人时,漆黑的眼里划过一抹深色,暗道,又是某个奸夫?
不过有以前的教训,它可不敢再随便跟主人汇报这种事,只是望着夜幽的眼神颇为不满,这女人太能拈花惹草了,还是它的小白好。
想着小白,黑煞有些忧愁,话说,小白什么时候才会接受它呢?
夜幽拿出夜玄翼给她的传音玉符,和高长恭用过的物品交给黑煞。
黑煞会意,鼻子在上面嗅过之后,将东西收进自己的储物空间,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扫了眼床的方向,夜幽坐在椅子上进入浅修状态,五感时刻留意室内动静。
两个时辰后,亥时,天已入夜,修炼中的夜幽突然听到轻微的声响。
“嗯……什么人?”床上的男子动了一下,似乎意识到室内还有其他人,虚弱的嗓音夹杂着凌厉。
------题外话------
木师姐:阿丑,滚粗来,让我进去我要进去
555~人生中第一次客串,为啥把自己整成渣女了呢?哭~
...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