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再看王叹之这边……
在情报和实力两方面都占据绝对优势的前提下,小叹行动时几乎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因此,他很快就追踪到了先也为王和最终强袭的踪迹,并远远地盯住了二人。
虽然那两位也一直保持着警惕,但他俩的侦查专精都比较一般,再加上周围不断有鬼魂迫近造成干扰,这使得他们发现小叹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这两个家伙……难道是想跑到镇外去吗……”盯梢了五六分钟后,王叹之就看出了对方的意图。
他猜得也确实没错……先也为王和最终强袭就是想“逃离荷月镇”。
纵然尸刀这两位队员并没有得到太多的情报,但他们毕竟也是职业玩家,要推理出“结界”的事情并不算难。在“抢先破解剧情”的企图夭折后,先也为王首先想到的后备方案就是“逃出结界”。
根据先也队长的设想……假如他和队友能顺利地走出荷月镇,那么至少会有三个好处:一,鬼魂追杀会停止;二,技能限制会解除;三,短时间内应该不会遭遇地狱前线的人了。
简单地说,他是准备用“时间”和“距离”来缩小目前的劣势,拖入持久战后再觅胜机。
只可惜……他的这些谋划、反应……没有一样是在某人预测之外的。
事实上,自从先也为王被封不觉的山歌吸引、出现在后者面前时起,他就等于是落入了对方的掌中,再也没能飞出去……
此处,我们不妨来回顾一下先也队长在遇到觉哥以后的经历……
他先是被觉哥打伤并跟踪,充当了一回小白鼠;随后,经过了几十分钟的奔逃,他终于和队友会合,但还是没有摆脱监视……
封不觉去奥因克那边帮助小叹和小灵时,又安排了若雨去暗中跟随先也为王和最终强袭,以确保他俩能多活一段时间。于是。就出现了若雨阻拦妙胥子的那一幕。
再然后,就到了当下,他俩又被小叹给盯住了。
综上所述……尸刀这位队长基本就没有脱离过地狱前线队的视线,他和队友的性命也都是一种随时可能被收取的状态。
如果有人通过录像去分析这场比赛。那应该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这场比赛开局后十分钟,尸刀一番队其实就已经输了。
因为在那十分钟里,和封不觉接触过的两人一死一伤,一个打破了局面的平衡,另一个成为了对方巩固优势的棋子……
“诶?还真能看到‘边界’啊。”又跟了数分钟。小叹望见了远处的一层灰蒙蒙的屏障。
那屏障似是一种半透明的能量力场,在这月色朦胧的黑夜中,远看自是不易察觉的。但稍近一些观瞧,便可看出类似“折射”的光影效果。
“不妙啊……再往前走就没什么屋舍了,农田里的庄稼也都是枯萎的……”小叹一边追踪,一边轻声自语道,“就算对方的目力一般,但在完全没有其他掩体的开阔地带,只靠一群半透明的鬼魂来掩护……我还是会暴露的吧。”
话虽如此,但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那两人离开自己的视线。实在不行。他也只能现身了,大不了直接上去干掉对手,总比跟丢了要强。
好在……他似乎没必要那么做。
因为行到边界的先也为王和最终强袭……自己就停了下来。
“可恶……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摸着眼前的“结界壁”,先也为王郁闷地念道。
嗡嗡嗡——
他身旁的最终强袭当即握拳敲了敲那无形的壁障,但那感觉……就好似是把拳头挥进了半凝固状的水泥之中,完全使不上力。
“这个……必须得用强度相当高的能量技才有可能弄出缺口吧。”最终强袭随即说道。
“是啊……”先也为王摇头叹息着,“可眼下我们的技能都受到了限制,根本没法儿打出高强度的能量攻击。”
“所以……”最终强袭吞了口唾沫,回头望了眼身后的小镇,“只能回去了吗……”
“看来是别无选择了。”先也为王很快就接受了眼前的事实。想好了下一步的行动,“我们还是折返回镇里,先解决掉身上的血腥味吧……”他转过身来,接道。“那些鬼魂实在是太麻烦了,想要避开他们,就必须以一定的速度持续移动……这严重影响体能值的恢复;而且……他们还会变相地暴露我们的方位,让地狱前线那帮家伙很容易就能追踪到我们。”
“可问题是……”最终强袭道,“即使将伤口的血止住了,衣物上的血腥味一样会引怪啊……”他摊开双手。无奈地接道,“目前为止,我们所见过的河和井都是枯的,根本没水给我们清理衣物,而我们也不可能把服装脱下来扔掉……”
“我知道。”先也为王摆了下手,打断了队友,“我会提出来,自然是因为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哦?”最终强袭闻言,立刻两眼放光地问道,“什么办法?”
“既然我们无法彻底‘清理’掉血腥味……”先也为王回道,“那我们可以试着用更浓烈的气味把血腥味‘掩盖’起来。”
“对啊!”最终强袭恍然大悟,“有道理啊!”
“嗯……”先也队长冲他点点头,“总之,跟我来吧……其实我在来的路上已经考虑到了这种情况,所以我事先留意到了村子东北角的一个猪圈……”
…………
另一方面,再看六和寺中……
解决了聪明儿的剧情后,觉哥和小灵便登上了宝塔的第五层。
这一层的层间中,悬浮着一个人形的鬼影。他的脸被散乱的长发遮蔽,难以分辨。其全身上下都裹着一层肉色的“铠甲”,铠甲表面还遍布着扭曲的纹理。
一般人远远看见这种造型的家伙,多少都会有点犯怵的,但封不觉却是毫不犹豫地朝对方走了过去。
很快,觉哥就发现……对方身上根本没穿“铠甲”,那些肉色的、厚实的物质……都是皮肉。
“你是张恪?”封不觉不假思索地开口问道。
但对方没有回应他,或者说……没有用“语言”去回应他。
“呃——”两秒后。张恪发出一声**,猛然地抬起了头。
觉哥顺势举起探灯,照向了对方的脸。
那是一张布满扭曲纹理的、极度痛苦的脸。除了眼睛以外,其他五官的轮廓都难以分辨了。而那唯一可辨的双眼,也只剩下了眼白。
“啊——啊!”脸被白光一照,张恪立即就狂暴起来,他当即大喝一声,张开了双臂。
这一刻。整个层间都被一股压抑的怨气所笼罩,骤然绽现的无形灵压让觉哥和小灵顿觉肩头一沉,仿佛身上被压了数倍于自己体重的负重。
“这种反应吗……”面对异变,觉哥从容念道,“那我就当‘是’吧。”
封不觉很清楚,眼前这个张恪……显然不是这个剧本的最终BOSS,事实上,他应该算是六道凶灵中击杀难度最低的一个。
四十年前,张恪凭自己的手艺偷偷打造了一把石院的钥匙,潜入了宝塔之中。作为一个普通人。他自然是没有能力去破解塔内那些禁印的。因此,在一番误打误撞之后,他还没上到二层,就被防御的咒法给击伤了。
随后,在一阵惊慌之中,张恪的血……滴落在了地板上。这滴血,若是滴在塔外也就罢了,但这塔内……属于“封印的内部”;于是……六阖镜闻血而动,直接将张恪的三魂七魄都给吸到了顶层去。
在接下来的四十年中,这个可怜人被镜中那些怨灵反复折磨着。尝尽无间炼狱之苦,他身上的那些“肉甲”……其实就是在那无数次折磨中不断堆积起来的伤疤。
后来,当妙胥子他们解开镜子的封印时,张恪作为最后一个被镜子纳入的怨灵。承载了“地狱道”的怨念,出现在了塔内。根据奥因克的描述——“这个人的灵魂早已被虐得不成形状,别说是理智……识念都未必还有,与其说他是个凶灵,不如说是个承载了力量的肉团。”
当然了,就算没有智力。实力还是有一些的。系统将这个“地狱道”的凶灵摆在这里,相当于摆了一个“测试硬实力”的标杆。对付他并不需要什么战术,但必须用一次威力在一定水准以上的攻击来结束战斗。
综上所述,能通过这里的人,无非两种。第一种,已破解剧情,且喝过奥因克肉汤的人;第二种,实力强大到可以在技能受限、不断流失生存值的情况下一路杀上来、并干掉张恪的人。
封不觉和古小灵,无疑都属于前一种人……而尸刀那两位,说句实话,就算他们真的从妙胥子那里夺到了钥匙,进塔后也是凶多吉少……
“那就……让我帮你解脱吧……”稍稍等了两秒后,封不觉便放下探灯,双手一扬,一招登时轰出。
为了保险起见,觉哥在放这个技能时还瞬开了来增加威力,务求一击解决。
熊熊熊——
霎时间,但见拳影掠动,黑炎肆虐。焰动之际,带出阵阵涌鸣。
数秒后,层间中压力一轻,宣告了这个看门BOSS的阵亡。
“OK……接下来可有好戏看了。”眼前的肉块还没完全消散,封不觉就回头对小灵念叨了一句,并且……顺手从行囊中取出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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