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惊无险,但徐林海夫妇到底还是受了一场从未有过的惊吓,双双病倒了,致使以前的那些嚣张跋扈的气焰荡然无存。
夫妇俩各自躺在床上养病,心里倒是明白得很,知道这次的遭遇都是因小儿子徐健平时言行举止上的无所顾忌才招来的祸事,但他们看到小儿子也遭遇了一场灾难,比他们还要厉害,差点就把命搭上了,也就不再责怪徐健了,反倒更加心疼起徐健来,日夜担心徐健的身体,因为徐健病得比他们还要厉害。
在他们夫妇俩看来,徐健幸好是被好心的过路人给救了,要不然这辈子他们父子母子恐怕就阴阳两隔了,再也无缘相见了。一想到这件事他们就怒火冲天,把所有的仇怨都一下子挪到那封恐吓信上了,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把这封信的幕后指使人给找出来,不惜一切代价拼个你死我活,好好地出一出心中这口恶气。
一场突如其来的祸事致使家里一下子就病倒了三个人,这下可把徐俊给害苦了,需要不停地煎药熬汤同时照顾他的父母和弟弟。他心里很清楚父母和弟弟平时的所作所为,简直太过分了,都没了分寸,迟早都会惹祸上身的,只不过是时间上的早晚而已。他们三个要是平时愿意听他一句半句的劝,也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徐俊心里也一直有个疑问,按理说,那个金禅寺的方丈子修都已经很久没来招惹徐健了,徐健应该会逐渐远离金禅寺,逐渐变好才对。可是后来也不知是怎么了,不但没有变好,反而变本加厉比从前更坏了好几倍,天天跟王滨源和黄书权鬼混在一起,三天两头地惹是生非,把村里人都得罪光了,就连老村长那么善良的人都被气出了病来。
徐俊现在想想,感觉徐健身后一定是有靠山的,在教他做事的同时也在控制着他。要不然徐健不会突然间开始插手他的村中事务,这些事务徐健以前是从来都不会过问的,跟他本人也没有什么直接的利害关系。
还有那个王滨源,徐俊至今仍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看起来斯斯文文,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儒雅商人的独有气质,可是后来忽然就变了,变得俗里俗气,甚至横行乡里。徐俊越来越想不通,不知道王滨源本来的面目究竟是什么样的了。
至于黄书权,徐俊一想到他就会来气,早知道这人死性不改,那时就不应该协助方义把他从鬼门关上给救下来,就让他死了得了,免得又在村里为非作歹。徐健变得越来越坏,跟黄书权时不时地教唆有着极大的关系。他一把年纪了,江湖经验多,总把那些杂七杂八的烂人烂事说给徐健听,时间一长,再好的人也会被带坏的。
徐俊心里苦恼极了,越想头就越痛,干脆什么都不想了,免得到时自己也病了,那屋里躺着的三个就没人照顾了。村里的大小事务,田间地头的各种活计,他都需要过问,需要打理,现在倒好,又摊上了三个病人,天天需要他伺候,又忙又累,害得他连吃口饭都是抢时间送进肚里的。
清洲村里,不论是大道旁小路旁,还是房前屋后田间地头,都被四季常鲜的各色花朵点缀得分外妖娆。此时又正值春天的时节,种类繁多的花草树木看起来都是鲜活动人的样子,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乡野景象,令很多游客流连忘返。
可是,从村里的各个角落里传出来的那些流言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到处乱飞,一路翻山越岭飞到了西山的金禅寺,飞进了开界的耳朵里。他再也憋不住了,连忙派人去清洲村里打探确切消息。
打探的人回来后向开界汇报情况,流言多少有些夸大,但也并非完全虚假,徐健、王滨源和黄书权三人确实病倒了,遭人暗算,被绑在了三处水里面,冻了一整夜,差不多丢了半条命。现在清洲村里的那些日常事务都是靠那些大小伙计们在维持着,徐健和王滨源都已经好几天没去办公了。
三个大活人居然同时遭到歹人暗算?这分明是冲着金禅寺来的,冲着子修和他开界来的,很有可能跟钟子恒本人或者他的手下人有关,开界站在禅房的窗前愤愤地想。这时,打探消息的人刚好又告诉他,说清洲别院里最近又多了人手,楚横和张耘带着几个人来了,在帮秋亭和齐亮一起处理事务,好像又有什么特别行动。
开界决定,这回他要亲自去一趟清洲村,去打探一些更可靠的信息。主意打定后,他就立刻离开了金禅寺,独自一人前往清洲村。以前他都是依靠别人带口信给徐健和王滨源等人来暗中操控和处理清洲村的各项事务,现在徐健他们出了状况,他必须要亲自去一趟村里,一探究竟。
开界乔装打扮以后,火速赶到了清洲村。他先去村里办事处转悠了一圈,见那些伙计们忙得晕头转向,群龙无首,乱成一锅粥,他心里又是着急又是恼火,便决定立马去找徐健和王滨源,想看看他们的病到底养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借着养病的机会在家耍滑偷懒。王滨源他还信得过,但徐健那个混小子一肚子花花肠子,他一直都是信不过的。
一路打听之后,开界来到了徐健的家门口。他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见徐家里里外外一片静静悄悄,猜测家里除了病人以外,并没有旁人,于是大着胆子推开了院门,走进了屋里。
徐健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今天才觉得身体好了一些,正坐在床上喝药。哥哥徐俊把药熬好了,端到了床前,然后才急匆匆地离开家,去田间地头干活了。
徐健正喝着药,冷不防感觉眼前的光亮被什么东西遮挡了起来,药碗里晃晃悠悠的窗户倒影突然间不见了。他吓得一哆嗦,慌忙抬起头来去看,结果看见一个戴斗笠的人正不声不响站在他的面前。徐健顿时吓得半死,“啊”地一声叫唤后,手中的药碗刹那间被他甩了出去,正好飞向了对面那人的脸。
谁料,那人只略微将身子往后仰了一下,紧接着一伸手就抓住了那只飞过来的药碗,稍稍停留了片刻后,他又把那只碗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徐健,稳稳地递到了徐健的面前,并缓缓地说:“别慌!是自己人。接着喝吧,喝完了早点康复,然后早点回去办事,那边都乱套了,不像个样子!”
徐健被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弄得心惊肉跳,继而又整得稀里糊涂,直到那人开口说话了,他才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我喝,我喝!”他一边说着一边就端起药碗往嘴里灌,一口气就把剩下的药喝了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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