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射在西陵已经做好了今天城破的准备,而且黄射今天上城墙之前,还对麾下大小将领说了一句话。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黄射只说了这八个字,然后就往城墙那镇定的走去。当黄射的身影在城墙上冒出来的时候……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
一时之间,黄射心神激荡,看着远方升起的朝阳,心生澎湃,万丈豪情……
可是,黄射等了一天,城外也没有宛如昨天的黄沙漫天。
江东兵没来,而且黄射还把城门堵死了也没法派出哨骑去查探。所以,黄射干等了一天。
其实不只是黄射,太史慈也是干等了一天。而且还不是一天,而是三天。
三天之后,孙权和锐金营终于赶到了。太史慈、四营校尉与各位将军齐齐的站在辕门外。
孙权从马车上走下来。
“恭迎主公!”
孙权点了点头,向太史慈一招手。
“主公!”太史慈赶紧走了过来。
“怎么样?这四营战兵可好用?”孙权笑眯眯的问道。
“主公,属下有罪!”太史慈“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哦?子义何罪之有?”孙权还是笑眯眯的问道。
“主公,属下攻西陵,不仅没有攻下来,还折损了两千余精锐。”
“嗯!”孙权点了点头,神情一冷,问道:“可是将士不用命?”
“非也!战死将士无一不是身前受创而亡。”
“可有将领阴奉阳违?”
“没有,各位将军凝聚一心。”
“恩!如此说来,子义确实有罪啊!”孙权点了点头。而周围的将军们在看到孙权点头的时候集体单膝点地,七嘴八舌的,“主公,战之失非太史将军之罪。实乃城中守军太顽强。”“是啊,主公。我军曾数次登上城墙,可还是悉数被赶了下来啊。”……
“哦!那如诸位将军所说,有罪的乃是西陵守军喽?”孙权看了看周围跪了一圈的人。
“这……”
“点齐兵马,明日再战!太史慈,戴罪立功,全力破城。”
“诺!属下多谢主公!”
其实这一战,太史慈早就将战报给孙权送去了。胜了败了,孙权没有在意,可没想到太史慈却有些耿耿于怀,要不然太史慈也不会提起这个话题。
就好像某个员工犯了错,如果被上司训一顿,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可若是上司啥都没说,那犯错的员工就会有点惶惶不安。孙权可不想让太史慈带着不安上战场。
第二天天还刚蒙蒙亮,五万士兵就已经集合完毕。中军大帐中,孙权坐在主位上,下面是太史慈、祖茂、韩当、周泰等诸位将军。
“西陵城不大。若集中力量猛攻一面城墙,我五万大军也施展不开。所以,祖茂领巨木营,攻南门;韩当领洪水营营,攻北门;太史慈领锐金、烈火两营攻东门。周泰,你领厚土营,去西门外埋伏,若城内守军弃城而逃,就看你的了!尤其是黄射!”
“诺!”
孙权和太史慈让黄射空劳劳的等了三天。三天来,黄射每天都会登上城墙向东眺望,黄射既不希望江东兵会来还渴望江东兵赶紧来。这是一个矛盾,可也是逃不掉的。
黄射在今天一如既往的登上了城墙,可今天黄射不会失望了。因为五万大军的行动所制造的尘土太高了。即使相隔十多里,黄射还是看到了远处黄蒙蒙的一片。
终于来了!
“吼!”“吼!”“吼!”……
一如既往的齐整队形,一如既往的巨盾利刃,只是在江东兵队列的最前面多了一杆大旗,黑底白字,好大一个“孙”。
孙权抬手略微示意一下,周仓立刻骑着战马冲向了城墙,对着上面大喊道:“守城之人可是黄射?吾主孙权有话对黄射说。”
黄射在城墙上伸头看了看,也没有回话。周仓继续喊道:“黄射小儿,能不能守得住这城池?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打开城门,我家主公给你留个全尸;第二,待我大军城破之后,挖了你的心,油炸之后留给黄祖当下酒菜。黄祖是谁你知道么?他是你爹啊,哈哈……”
“欺人太甚!”城墙上黄射一听差点气的背过气去。而一名城上守军,更是眼疾手快的“嗖”的一下射出了一支箭矢。可是还是周仓更快一筹,早在喊完话后周仓就立刻拨马往回狂奔而去了。
“主公!”周仓一路奔到孙权面前,对着孙权一抱拳。而孙权神色沉重的拿起一个杯子,斟上一杯酒。孙权站起来,缓缓走到马车边缘。酒液被孙权倒在了地上,嘴中喃喃说道:“父亲,孩儿来给你复仇了,黄射只能算是利息!”
杯子空了,孙权狠狠的扔在地上,“吧嗒”一声摔得粉身碎骨,“太史慈,攻城!”
“诺!”早在一旁等着的太史慈应诺一声,转身大喊一声,“主公有令,攻城!”
“咚!咚!咚!……”
“呜~~”
在战鼓与号角交织而成的凯歌中,江东兵们迈开了脚步。
巨盾兵们排着整齐的队列,迈着齐整的脚步。这一幕虽然在三天前出现过,可站在城头上的黄射这次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而这个压力的源头来自那个坐在马车上不动如钟的年轻人身上。
在盾阵离着城墙还有一百步的时候,最后面的投石车停了下来。近三十名力士用力的将投勺拉了下来,马上又有两名力士抬着一块巨石放了上去。一旁的队正手扶着机扣把,手上微微用力,长长的投臂立刻飞舞了出去,石块更是直接飞上了天空飞向了不远处的城墙。
这次,太史慈没有再用火油灌而是改用石块,其目的是为了别再耽搁己方士兵的攻城。所以,在投石车发威的时候,在前面的巨盾兵和刀盾手以及云梯车并没有停下脚步。
“放箭!放箭!”
在第二块巨石飞上天空的时候,城外的江东兵离着城墙只剩下不到三十步。纵然城上箭矢如蝗,可倒在箭雨下的江东兵屈指可数。而那些个倒霉鬼也只能怪自己的运气不好了。
城外的云梯车离着城墙越来越近,在后面跟孙权在一起的太史慈终归还是没有忍住。“主公,属下请战!”
孙权看了看前面的城墙,对太史慈说道:“子义,这城较之司隶、冀州、兖州、青州大城如何?”
太史慈呆滞了一下,没有想到孙权居然会问这么一个问题,不过太史慈还是回答道:“虽比不上名城重镇,可也是一座坚城了。”
“那还是不入流!”孙权的话音似乎有些不悦,“就这么一座不入流的小城,居然需要子义亲自上阵?天下有西陵何止千千万。可太史子义吾就一人,整个江东就只此一人。而且,太史子义于江东而言,乃帅也。三军之帅,岂能上阵厮杀?子义可懂呼?”
太史慈明白了。可太史慈还是说道:“主公在此,主公自然是三军之帅,属下承蒙主公大恩,不过还是主公麾下一将尔!”
“子义啊,今日我们发兵江夏,将来有一日定要逐鹿中原。大汉境地,凉州距我江东千里之遥,吾乃懒散之人,难道还要吾亲征?在这看着,别老想着上阵杀敌。汝如今贵为我江东步军大都督,为何偏要与我江东子弟抢杀敌功勋?”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城外的云梯车已经抵达了城下,而且无数的刀盾手开始顺着云梯向城上攀登。
“子义,这云梯车可有什么改进的地方?”看着自己改进的投石车与云梯车大发神威,孙权也是非常自豪的。
太史慈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城墙,毫不忌讳的说道:“主公以盾阵相护,云梯车与撞城车加以护板,确实减少了将士们在攻城中的伤亡。可这也是碍于西陵并无弩车,若属下守城,只需十架弩车,先毁云梯车,再破盾阵,并以滚油泼之,定破之!”
孙权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幸好太史慈于吾身侧啊!”
之前,孙权在改造出云梯车、撞城车和投石车之后就有种感觉,单凭着这三种攻城器械,拿下洛阳似乎也只是很简单的事。可今天听太史慈一说,孙权才想到,自己还是小看了这攻城战啊。难不怪历史中几万十几万大军围攻一座城池,十天一个月的拿不下来也很正常,其中还是有很多应对之法的啊。
孙权在自己想自己的事,没再和太史慈说话,可太史慈看在眼里,似乎自己得罪主公了……
孙权和太史慈各自琢磨着自己的心事,可在战场上的士兵却只关心着一件事,杀人或者被杀。
这一次主攻的烈火营的两个卫,在大营里憋了三天的烈火营士兵这次是卯足了劲的往城上冲。三天的时间,也足以让黄射将上次大战的痕迹打扫干净,可很快这些痕迹又会再次出现。可是,这些痕迹由谁来打扫,这个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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