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操杀人杀的越来越起劲了。手中的战刀也是已经换上了第三柄。
不远处,李术皱着眉头看着凌操,从身边亲卫的手中夺过了一张硬弓。
李术,为什么敢自称自己是一代儒将,就是因为李术的一手弓术还是不错的。
李术活到现在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拿来研究儒术了。就是孙策将李术请出山之后,才做出的改变。
跟着孙策南征北战之后,李术才突然发现,孙策这个家伙太不爱惜自己了,大小的仗孙策都喜欢身先士卒。自己跟在孙策身边太不安全了,还是得学点保命的手段。
敌人杀过来,要想保命,那就得杀死敌人。可李术认为自己是一代儒士啊,提刀杀人,血流横飞的太符合自己的气质了。所以,咱们还是学箭术吧。
而李术,也确实是个人才,这才几年的功夫,自己的箭术不能说百发百中吧,可命中率还是过半了。于是乎,李术自我膨胀了。
你看看我,多多流弊啊。学什么成什么。而就是在李术这样的膨胀心下,才会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弯弓搭箭,一气呵成。可由于己方的人太多了,纵容李术端坐在马背上,可要一箭射中凌操,那也不是容易的事。
李术撇了在一旁的孙暠一眼,心里不免有些后悔了。自己就不应该出手的。射中了凌操,什么事都没了,万一射不中那不就让孙暠这家伙看自己的笑话。这还没事,万一射到了自己人,自己的这张脸还往哪放啊!
李术拉着弓,捏着箭已经僵持了有一小会了,而一旁的孙暠由于在思量自己的事,所以也没有注意到李术的尴尬。
蓦地,李术终于找到机会了,可就在李术的手要送开的时候,忽然从另一条接到的那头传来了一声大喝:“贼子尔敢!”
李术与孙暠听见声音,同时转头,与此同时李术手中的弓箭就跟那啥一样,“刺溜”一下飞了出去。
街道的那头,一队两百余人的队伍正往这边冲过来,而李术的箭失也是钻进了一个人的身体。
那个倒霉蛋自然不是凌操,也不是凌操的人,更不是李术的人,而是孙暠的一个士兵。不过,由于孙暠的视线都被那队很显然是广陵守军的士兵吸引过去了,反而没有注意到自己士兵的惨死……
“孙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李术一指那队人马,吆喝着自己的人迎上去的同时,对着孙暠大声问道。
“这是城内其余城门的守军吧。没想到本将军安排的一百好手居然全部战没了!去给那队兄弟报仇!”孙暠假仁假义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挥了下手。
孙暠来广陵,带来的人手并不多,只有不到八百人。这八百人也是孙暠在外驻军多年好不容易才积攒的实力。
这八百人,除了在城中分别安排在别处阻拦城中援军的三百之外,还有两百就在孙暠的头顶上埋伏着。剩下的三百人,除了跟在孙暠身边的六十人外,其余的已经全压在了围杀吴夫人上。而随着孙暠的这一挥手,孙暠的身边只剩下了不到二十人。
虽然孙暠的身边没人了,可孙暠却一点也不着急。恰恰相反的是,孙暠还非常感激这支即将到来的广陵守军。
要不是他们,李术身边的守卫力量怎么可能再减弱一分呢。而且,孙暠还有些期盼最好是再来几批广陵守军。如果李术成了光杆司令,那杀他岂不是只需动动手指。
幸好有这队广陵守军的打扰,李术终于舒了一口气卸下了手里的弓箭。
随着太阳越来越高,广陵城南门的士兵在太史慈离开将近一个时辰之后,忽然发现城外来了一支大军。在大军的最前面,一杆黑底白字的大旗上,书写一个大大的“孙”字,随风飞舞!
“主公回来了!”
远处,当一辆黑色的马车出现的时候,广陵南城墙上的守军顿时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快,快打开城门,迎接主公!”
马车上,孙全慢悠悠的走下马车,那神情好像城里的战斗跟他没一点关系。黄盖以孙全身体不适为由给孙全找了一辆马车,孙全这家伙倒好,居然直接在马车上睡了个回笼觉!
孙全刚走下马车,慢悠悠的问道:“太史慈呢?”
打开城门的什长一怔,回答道:“回主公,太史将军半个时辰前确实来过。不过属下不确定太史将军是否真的是援兵,所以没有给太史将军开门。而是让太史将军去了东门!”
孙全一听,顿时愣在了原地。自己不急不躁的,不是自己装的,而是因为太史慈比自己早出发了段时间,可现在倒好。
太史慈比自己快的那一个时辰,居然又浪费在了从城南跑到城东!
“来人,将此獠拿下!”在孙全身后的黄盖一听,火气顿时就上来了。大好的战机就被这么一个小人物耽搁了,万一出了什么事……
“事不宜迟,黄将军、韩将军,你二人立刻领军中骑兵前往支援。”
“诺!”
黄盖、韩当答应一声,立刻点起三百骑兵,策马向城中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在城中,吴夫人已经退到了侯府,依托着侯府那不大的大门继续厮杀,然而广陵守军却已经不足二百人。这还是又汇合两支前来支援的人马后的结果,而围杀者虽然也是从近千之数锐减到了不足五百,可还是有些源源不断的敌军从远处冒出来,然后加入战团。
至于一直在吴夫人身前的凌操早已因为伤重被抬回了侯府。
冷兵器作战,士气和士兵的身体素质是很重要的。士气低迷、士兵低劣,就算是有百万之众,又有何用?想隋末的时候,张须陀只用两万郡兵就打败了王簿的十几万人啊。
而聚集在吴夫人身边的这几百人也正是因为后面的吴夫人才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力,才一直坚持到现在。
然而,广陵军却是人数越打越少,敌军却越打越多。照这个趋势下去,恐怕再过不了多长时间,吴夫人就成了孙暠和李术的阶下囚。
侯府门口,在前面的两排广陵军,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牢牢的顶住手里的盾牌就行。至于杀人者,则是在后面手持长戟的士兵。
“杀!”
围攻侯府的叛军喊杀声阵阵,手中战刀、战戟不住的砍在盾牌上,终于有的盾牌撑不住“嘭”的一声变成了粉碎,随即便有无数的利刃捅进了失去了盾牌保护的身体。
紧接着,已经变成了尸体的广陵军就被推了出来,他空出来的空缺很快便由另一名袍泽顶了上去……
侯府的院墙并不太高大,两个人叠罗汉刚好能够得着上面的墙沿。可是每当有士兵爬上院墙准备翻进去的时候,总会被射成刺猬然后掉了下来。
孙暠灵机一动,就命人去找巨大的粗木准备撞开院墙。可是,当粗木准备好的时候,已经是两刻钟以后了。
而这段时间无疑是留给侯府内的守军和正往这边赶来的援军的最宝贵的时间。
南城门处,李术的人攻下之后,便留下了五百人留守,其余的就像是放羊一般呼啦一下就散了开来,再缓缓聚集到侯府附近,加入战团。而这也正是吴夫人那边能坚持到现在的最主要的原因。
而那守在城门的五百人,在将城门收拾一番之后,也无所事事的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打屁。
“喂,太不公平了。他们为什么就能进城抢掠,咱们为什么就得在这里看着这城门?”几个士兵靠在城门洞的内侧的城墙上。
“唉!命不好,没办法!”
“话可不能这么说,据说吴夫人可就在这城里。城里的守军一定个个拼死抵抗,我们在这里守城门,虽然没什么油水可捞,可我们也没有丢命之灾啊!”
“切!”一个士兵不屑的吐了口涂抹,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干什么去,可不能乱跑啊。咱们太守虽然一介文人,杀起人来可毫不手软啊!”
“我去尿……”
“你去干什么?”忽然,那士兵说了一半就没了动静。
另一个士兵撇了一眼呆滞的他,伸头透过城门洞向城外看了一眼。
“敌……敌……敌袭……”
一声凄厉的喊声以他为原心,快速的向四周蔓延,所有的人立刻抓起扔在一旁的兵器赶紧爬了起来。可是,还没等他们跑到城门洞口附近,一个挥舞着狂歌戟的猛男冲了出来,左手一挥就刺死了一名兵器还没有举起来的袍泽。
狂歌戟,击刺勾啄短兵器。其实就是两杆缩小版的长戟,右手右手各一支。只不过缩小的只是戟杆而已。
此人正是从南门赶来的太史慈。一夜急行,再加上奔波了小半个早晨,太史慈终于赶到了广陵南门。
太史慈大吼一声:“冲进去,不要恋战,杀啊!”同时,太史慈左右开弓,两个叛军士兵胸口喷涌着鲜血就倒在了地上。
“杀啊!”在南门就吃了一肚子气的士兵们,此刻将怨恨都附加在了手中的战刀上,狠狠的砍在了敌人的胸口上。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