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诓整理衣衫的半分钟时间,阿牛将与糜氏商谈时需注意牺…细节。在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以免届时出现不必要的失误。兹事体大。阿牛有失败的权力,却很难承担失败的后果。
颇富传奇色彩的经历,某城主不再是初入游戏时的菜鸟,他已具备危机关头仍不失冷静的特质。片刻之后,阿牛的眼眸已平静如常,深吸了一口气,夫步向糜府门前走去。
“烦请通报贵府糜子仲,就说凤翔郑阿牛来访。”
“可是青州齐国的阿牛城主?
在得到肯定回复后,府外护卫首领笑道:“我家少主人吩咐过,若是阿牛城主来,无须等候通报,直接领入内府便是。阿牛城主小且随我来某城主微微一楞,心下虽诧异,却不动声色跟着护卫望府内行去。直至离开府门百余步,穿过好几重宅院,才装作漫不经心地向护卫问道:“糜府我不是第一次来了。此次造访乃临时起意,事前并未同子仲约定,贵上竟已提前知会诸位。让阿牛深感意外。不知诸位几时的到贵上授意?”
“三日前。”
护卫首领似乎不愿多提此事,加快了步伐,似乎想借快速行进堵住某城主的嘴。
这位糜府护卫显然没有料到,与身负瞬移技能的阿牛比速度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任他健步如飞。阿牛也能闲庭信步般紧紧跟随,一步不拉。不过,这样一来,阿牛倒也不好意思继续在路上刨根问底,只是一路暗自猜度。
“糜竺数日之前才向护卫打招呼。最近几天忽然有些动作,显然事出有因。三天前,我有望出任齐国相的消息还没有泄漏出去,糜竺却似已经提前知道了此事一般,看来这徐州豪商的耳目颇为灵通糜竺甚至判断出我有可能来糜府求援,并提前作了些安排,这份智慧,更让人不敢小觎
某城主很快有了决定:“也罢。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我待会也不必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便是
与进府前绝对的忐忑不安相比,此时阿牛心头已多了几分底气,这几分底气完全来自阿牛对情势的分析:基本可以肯定糜氏已提前知晓,了齐国相一事。这种情况下,糜竺并没有托辞避而不见,便说明事情并非全无商量的余地!既然有见面商谈的机会,一切皆有可能!
糜府护卫将某城主引至一间客厅。立时便有美丽的女仆送上茶水,那名护卫拱手道:“已有人前去后院通知少主人,少主人稍后便到,阿牛城主可先在此休息片刻。”
阿牛点点头,护卫转身离去。
一路走来,护卫表现得不卑不亢,礼仪周全,让阿牛从侧面充分见识了百年豪门的深厚底蕴。
糜垫来得很快,一盏清茶还有大半未入喉,糜竺便已到了。仍是华服玉带,仍是那么丰神俊朗目若朗星,儒雅谦和、沉稳淡定的气质没有丝毫改变,但阿牛仍能感觉到,糜竺望向自己的眼神,似乎与从前都有些不一样,当然,糜竺并没有明显表露出来,只是阿牛淡淡的直觉。
“贵客远道而来,未能远迎。糜竺深感歉意。”说罢深深一揖,似乎全然忘了,是他通知护卫无须等候,直接让某城主入府相见,这豪门巨富自幼培养出来的接班人,待人接物方面确实不是寻常人家能比
。
阿牛赶忙还礼,尽管恨不得立刻和糜竺谈及借钱一事,却还是不得不耐着性子,照规矩寒暄了一番没营养的废话。好不容易熬过这一程序。阿牛立即转入正题,有些急可不待的意思。
“我这次前来,其实有要事相商。”
糜竺笑了笑,微微抬头直视阿牛,做了个洗耳恭听的姿势。
“子仲现在想必已经知道,外界关于齐国相位的传闻
糜竺略一点头,仍是一言不发,某城主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我想说的是,外界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我因成功重建洛阳恢复王都些许旧貌,获得朝廷提名担任齐国相。此事也愕到翼州袁本初和青州盛子源的一致首肯,同时,朝廷提出凤翔必须支付巨额捐款,以表达对朝廷的一片赤诚。天子意愿,阿牛自当欣然从命,纵倾家荡产不敢有辞,然凤翔虽薄有产业,几经筹措,却着实无力结好长安,无奈之下。只能来到胸县,厚颜与贵府。。不等阿牛说完,糜竺摆了摆手。沉声道:“表达对朝廷的赤诚,此言差矣。两万万捐款,青州盛子源的一半,另一半由长安和邯城平分,“下黄巳辛动表示他们那五千万金可暂缓,任齐国相仍需等凭,…石千万,纵然先帝在位时西园卖官。价码也没有这么高的,这哪里是表达对朝廷的忠诚,分明是盛子源和袁本初料定阿牛无法言弃,伺机讹诈。
此言一出,某城主面色大变!
要知道,阿牛可能出任齐国相及面临巨额捐款要求的消息虽已不是秘密,但具体捐款金额仍然是一个谜。两亿捐款将会入谁腰包、如何分配等细节问题,更是从未外传过,糜竺能讲出这番话,显然对这件事了解极深。“东海糜氏,不愧是传承百年的豪商巨贾,此中不为人知的种种隐情,子仲竟也了如指掌毫无遗漏,佩服!佩服!”
糜竺凝神望了某城主一会,轻描淡写地道:“糜氏数代从商,一桩桩惨痛的教早已让我们懂得,纯粹依靠商业手段虽未必无法生存,却往往会付出很多额外的代价,受到许多意料之外的制约。放眼全国,各大豪商世家莫不花大力气在商场之外做文章,要么拉拢地方官吏,要么派家族子弟踏入仕途,纯粹的生意人,很难获得好的发展,甚至连能否生存下去都是个问题。”
似乎不想给阿牛留下“你们调查我”的恶劣印象,糜竺解释道:
“凤翔是糜氏合作伙伴,家族对阿牛城主的才干、品行和发展潜力评价甚高,你的事情我们自然会更加上心一些。
因此,阿牛此次遇到的问题我们有所了解,实在不足为奇。”
说到这里,糜竺大有深意地望了阿牛一眼。
糜竺讲这番话时并没有刻意隐瞒,可谓坦诚到了极点,阿牛只得苦
事实上,就算这次并非有求于糜氏,只凭糜竺的这番坦诚,阿牛也没有办法怪责于对手。
“阿牛的来意,我们大概能猜到几分,现在我只想问阿牛一句话。”
“嗯某城主面容一肃。
“恕我直言,以凤翔目前的实力和发展潜力,再努力经营些年头。风云际会之时,未尝没有机会搂取诸侯之位。可如今,凤翔根基未稳,治理河南尹一年之期伊始,传言凉州金城郡的龙飞城也是阿牛的领地,拥有如此基业,却花那么多钱买一个相国之位,阿牛城主就那么在意诸侯的身份?以牺牲领地未来一段时间发展潜力为代价,值得吗?”
对于这个问题,阿牛早有准备。
淡然一笑,道:“将来或许我还会有跻身诸侯之列的机会,或许没有,谁有把握?我只知道机不可失,时不我待,既然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面前,并且努力争取仍有希望达到,我若知难而退,将希望寄托于虚无飘渺的将来,岂不太过消极?齐国相一位,我当竭尽所能,奋力取之!”
“至于诸侯身份,不可否认。阿牛非常重视,欲得之而后快,不过这份期切,并非为阿牛一已之私,而是凤翔全体军民!”
“子仲既知道凤翔那么多事情,自也应该知道凤翔与青州府结下了多么深的仇恨,凤翔不容轻辱,凤翔男儿愿为保卫领地抛头颅洒热血,我们可能赢得很多次胜利,却绝对无法与拥有整个青州之力的盛洪长期抗衡!我不希望看到,忠勇的将士一个个不甘地死去,更不忍凤翔人失去家园失去自由,出任齐国相,将会在很大程度上拉近双方的实力,也能显著提升凤翔持久战的能力
“我,别无选择!”
面对着有些激动、有些情难自禁的阿牛,糜竺沉默了。
片刻后。
糜竺站起身来,道:“既然阿牛城主心意已决,那么
某城主心里一沉,也不好意思再赖在位子上,站起身时,阿牛已做好了被扫地出门的心理准备。
“齐国相算是没指尊了,杯具啊!”阿牛心道。
“此事事关重大,非糜竺可独自敲定。请随我再去见一见家父。借款的条件,阿牛城主待会直接向家父说明即可。”
想了想,糜竺又正容补充道:“家父对阿牛印象虽佳,但糜氏乃是商人,在荐言商,巨额借贷极具风险,阿牛若不能提出足以让我们心动的条件,只怕,只怕其事难成。”
网刚落下去的小心肝,一下子又提到嗓子眼上。
半个时辰后,与糜竺之父、糜氏家主的谈判结束了。
某城主独自走出房门,神情有些恍然。
“怎么会这样?”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