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知道了隧道里面可能会有噬鼠后,也不敢贸然去生火了,大家基本都是就着湿透了的探险服和衣而眠,我倒是有几件替换衣服,可是考虑到黄仙这个女人在,也不好当着她面去换衣服,没有办法只好将就着睡,我头枕在背包上面,左辗又侧实在难以入睡,倒不是我吃不了苦,是真的很难受。
我看看大家,发现他们也都各自没有睡着,特别是胖子他身子扭来扭去,整个人呈一种诡异扭曲的方式在扭滚,我还以为他是中邪了,看着觉得有点渗着慌,直到看见他一只手在不停的挠自己的背后才明白他是在挠痒。
我看他这么难受,心说这个家伙不会是得了什么皮肤病吧,我心里有点硌应,难受成这样,那得是多严重的皮肤病阿,没想到这胖子看着白白胖胖,想着想着,我忽然觉得自己身上也痒了起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心理作用,可在克制了一下之后发现更痒了,我忍不住伸手去挠了一下,这一挠就不得了,越挠越痒,没一会儿我就觉得后背滑滑腻腻的,我伸手一看,好家伙一手血,而且还有一些白色的粘稠东西,看着就像是脓包被扣破了。
我愣住了,莫名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也不敢瞎抓了,我去拍了拍胖子的背,问他:“你他娘的是不是得了什么皮肤病给我传染了。”
胖子听我这么说也急了,他转过身来怒道:“我他娘的,还以为是被你给传染了呢,胖爷我洁身自好白白净净,怎么会得这么恶心巴拉的鬼病。”
我身上痒的难受,可又不敢去挠,咬牙切齿的说:“你少给劳资扣帽子,你洁身自好?你不看看自己那一头卷毛多久没洗了,我估计都长虱子了吧。”
“我擦,你敢说胖爷的头发,楚小子你这是找抽啊!”胖子平时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那一头超越当下潮流的黄毛卷发烫了,他老说自己花了大价钱特意找人做的,平时爱惜的不得了,现在被我无情的嘲讽了,恨不得立刻扑上来跟我打一架,我们俩一时间怒目想交,居然都把痒的事给撩到脑后根了,眼看两人就要扭打成一团,陆爷和老常上前制止了我们。
陆爷看着很沉稳,但从他眉眼也能看出来他也是强忍着的,他问老常说这是怎么回事,老常把我后领子衣服揭开一点,用手指抹了一下,我本来就痒的难受,他这么一搞就更痒了,刚想挣脱开,没想到这老家伙手劲大得很,我一两下居然挣不开,不过他也没有摸多久,很快就伸回手,他示意陆爷去看他的手,说:“不出意外的话,这东西应该就是噬鼠产的卵了,这东西繁殖非常快,而且在水里肉眼是难以发现的,这卵顺着水面漂流,我们在水里呆了那么久,衣服估计到处都是这种卵了,这卵无毒,可是一旦沾上别的生物,就会快速分泌一种液体去黏住并且攻击人体,奇痒无比,可以说如果不及早处理,你自己能把自己身上的皮肉给活生生扣下来。”
老常说着看了看我们所有人,问:“你们都有谁觉得身上非常痒的?”
我跟胖子面面相觑,知道都误会对方了,一时间有些尴尬,但我们手上的动作已经告诉他们我俩肯定是中招了,而且已经到了破皮见血的地步了。
老常立刻制止我们,严肃的说:“千万别抓,越抓越痒,而且一旦破皮见血就会加速蔓延,这卵会顺着你的血管遍及你的全身血脉,最后神仙下凡都没救了。”
我听他说的这么吓人,再也不敢抓了,可是我跟胖子都已经抓破皮了,现在我手上还满是血呢,显然陆爷也看到了这一点,他问老常说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办法。
老常说办法是有,就是折腾人了点,我一听还有办法,忙说:“什么办法你快说,我现在已经很折腾了。”胖子也连连点头说楚良说的是,老常沉吟了片刻才说以现在的条件,只能在全身上下涂抹一层酒精,然后点火烧一分钟,只有高温才能让这玩意儿死绝,他看我俩脸色已经发白了,说本来洗两个盐水澡也就没事了,但现在上哪烧开水去。
我一听这个办法,其实也是唯一的办法了,眼下痒的人也不止我一个,而且酒精这个东西分内火和外火,它燃烧产生的火焰可以明显看到分层,分为内焰和外焰,内焰是蓝色,外焰是红色,内焰的温度很低连火柴头都不能点燃,短时间内是伤不到人体的。
我把这个跟胖子一说,他一开始还很警惕我是不是公报私仇坑他,但是也还没抗住一会儿就痒的受不了了,我说爱信不信,他说反正我也好不到哪去,信我一回。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第一个试,因为老常说这卵最喜欢呆的就是毛发茂密的地方,所以这些地方肯定是会被酒精给烧秃的,我们不知道胖子具体有哪些地方毛发茂密,但很明显他的头发绝对是符合这一点的,他义正言辞,视死如归的说了一句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
我心说活结,已经很乱了。
其实我本来也已经动心了,也是跟胖子一样,一听到这个,内心有些接受不了某些部位被烧秃,就退缩了,我看看陆爷,他居然面不改色,我心道这个人太能忍了,连屠木都已经眉头紧锁,不由敬服不已,光凭这份忍耐力,就不是常人可以拥有的。
最后还是老三站出来说他先来,我有些讶异,不过看了一会儿后就知道这不是我熟识的那个老三,慢慢的我也能分别这俩人了,他们虽然拥有一样的身体和记忆,但是脾性还是有分别,最明显的区别就是一个偏向我,神色比较冷峻,另一个偏向屠木,则比较凶戾阴狠,但有一点他们是一样的,那就是都很怕鬼,胆子不大。
想起这个家伙之前看着我死都不愿意伸手拉一下我就一句话也不说,心想一会儿看你个狗犊子被烧的毛都不剩的样子,其实这时候我已经放弃了火烧这个办法,因为我注意到了一个人,但我现在就是不想说,我还示意胖子和老三不要说话。
接下来,就是很令人畅快的一幕了,只见那个老三脱的只剩下一件军绿色内裤了,老常把酒精给他淋了一瓶,从头到脚,然后说了一句你忍住了,接着就吹燃火折子从头发一点…
果然这个火温度不高,老三看着只是有一点点烫,不过这种淡定只是持续了一会儿,没多久外焰的温度越来越高,我看见老三天神一般身着两种火焰,尤其是头发和内裤那里,红色火焰是最强烈的,不过这个方法确实有效果,我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老三身上连绵不绝的响,还有许多肉眼可见的东西在老三比较凸出的血管里蠕动,老常赶紧在老三手腕开了个口子,一会儿就有很多白色的东西从那血管爬出来,只是一出来就被烧成了一滩脓水,很是恶心。
老三被烧的满地打滚,一直持续了两三分钟我都闻到一股肉香味后老常才说可以了,屠木这才用湿毛巾给他擦灭全身的火,不过此时的他已经是光秃秃的了,实实在在的光秃秃,看着他快被烧熟的惨模样,我都有点想笑,总算是解恨了。
热闹看完了,我的注意力又回到了瘙、痒难耐上,我没说什么,径直走向一旁坐着的黄仙,努力挤上一张温和的笑脸,说:“仙儿姐,可以问一下你是怎么躲避这种鼠卵的吗?”
黄仙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她目光有些迷离,我有些尴尬,但狗命要紧,我咳了咳加大了音量,又问:“仙儿姐……”
还不等我说完,黄仙瞥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那边老三的情况,最后把目光放在我手腕的伤口上,她也没说话,从包里摸出一个精致的瓶子,声音清冷的说:“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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