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柳衍静静的陪着萧锦年坐了好长时间,直到月亮渐渐没了踪迹,萧锦年缓缓起身:“让李叔给你准备房间去睡吧。”
“三哥!”
萧柳衍突然出声叫住了萧锦年,萧锦年没有转身,但是他挺住了脚步。
萧柳衍看着萧锦年欣长的身子,他动了动嘴角,连着指尖也绻了绻:“……三哥,你觉得我能做好吗?”
萧锦年闻言没有转身,他舔了舔干涩的嘴角:“……你比我合适。”
直到萧锦年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良久,萧柳衍也没有起身,突然他笑了,笑的身子不可支,他笑着笑着就趴在桌子上,肩膀一耸一耸的,笑声变成了哽咽。
他伸手攥成拳使劲在桌子上锤了四五下,他的指尖越收越紧,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良久,才听见他长长的喘息,伴着隐忍的哽咽。
转过身的萧锦年,看着这一幕,他咬着拳,眼眶猩红。
“……对不起!”
………………………………
后半夜下了场小雪,地上也有了薄薄的一层,脚踩上去没有声音。
“殿下…………”
芊府,魏伯正在打扫着地上的雪,看到眼前的人有些不知所错。
萧锦年看着眼前的种种,眼底的墨色酝酿着久久化不开。
魏伯手里拿着笤帚,不知道干什么,他支支吾吾的开口:“……哪个,殿下,老爷夫人他们,他们都走了,前段日子,少爷回来也收拾了些东西,跟着回去了……”
萧锦年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的攥成拳,他张张嘴:“……都走了。”
“您说什么?”魏伯没有听清楚。
萧锦年闭了闭眼睛,他手指在旁边的冬青上划过,指尖触碰的是一片清凉,但此刻,他的心里如冰窖一般,几乎没了心跳。
魏伯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不去打扰他。
良久,萧锦年才出声道:“我去转转,不用跟着我。”
“是。”
魏伯看着他一身玄衣,越走越远。
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衣角,魏伯才拿着笤帚,摇头叹息:“……真是老天没眼。”
他叹息着继续干着刚才没干完的活。
萧锦年一路走着,内心压抑的不行。
这里处处都有她的记忆。
原本以前每次一回芊府,她就像是又回到了姑娘时候的样子,总是开心的。
这里对于芊予来说是她永远的家,可是现在芊父辞了官,跟芊母走了,也不知道去了那个偏远的小地方,芊墨前几天也提了辞官。
“……你看,多么残忍,我身边跟你有关系的越来越少。”
萧锦年抚着走廊下的一个朱色的大柱子,他曾抱着她在这里挂过大红灯笼。
灯笼已经褪了颜色,人也不在了。
萧锦年抬眼看着那个摇摇晃晃的灯笼,脑子里还有那天挂灯笼的情景。
她就站在那里的高梯上,娇笑着问他挂的怎么样。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他说,挂的很好,灯笼很好,一寸不多一寸不少。
一切都是恰恰好。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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