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你快来看看吧，虎子不行了!”一个浑身都沾满泥巴看不出来本来面目的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跑过来叫道。
正用白布遮着脸在那拿着蒲扇熬药的白衣大夫赶紧放下手里的蒲扇，起身拉着小孩子的胳膊。
“虎子怎么了？”
说着就和那个小孩子跑着跑远了。
一口气跑到一处破旧的角落里，有一个奄奄一息的小男孩正躺下那里，嘴上干的都爆皮了。
“杨大夫，虎子怎么样了？”那个小孩子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杨贺州又看看没有动静的虎子。
杨贺州轻轻的把虎子抱在怀里，手温柔的托着他的头：“虎子，虎子，醒醒，醒醒。”
虎子慢慢的睁开眼，声音哑的不行，连呼吸都困难的不行：“杨……杨大夫，你……快走吧，我……好不了了。”
杨贺州鼻尖一酸，强忍着自己的眼泪，但他沙哑的声音出卖了他的情绪：“虎子，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你……听话，我会治好你的。”
他抱着怀里瘦骨如柴的虎子，他能感觉到他现在只有出气多，进气少了。
那个小孩子带着哭腔，清澈的泪水在他脏兮兮的脸上划过：“虎子……”
虎子费力的看过去，想要挤出一点微笑但他也挤不出来：“二丫，叫……哥哥。”
二丫的眼泪流的不止，瘦弱的小身板一抽一抽的：“……哥……哥。”
“真……真好。”虎子轻轻的说了句。
“呜呜……你不要死，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呜呜……”
二丫一下子情绪就崩溃了，在一边大声哭，一边大喊。
杨贺州也忍不住了，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杨大夫，虎子……求您，等我死……后，请您收……养……我妹妹，好……不好？”
虎子喘着粗气，恳求的看着杨贺州。
杨贺州泪流不止，抽泣着点头：“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虎子脸上挤出微笑，转头看着二丫，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哥哥!”
二丫扑过去，大声的哭泣，瘦小的身板一下一下的抽泣着。
杨贺州仰起头，刺目的阳光照下来，刺的他眼睛生疼。
有什么东西从他眼眶里流下来了，湿热的。
良久，杨贺州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二丫，”嗓子里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嘶哑的让他说不出话来，“二丫，你哥哥他……已经走了。”
是的，脉搏已断，心跳已停，再也没有了呼吸。
“杨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哥哥吧，求求您了，”二丫的泪水与脸上的污泥混合在一起，只剩下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祈求的看着杨贺州。
杨贺州心中不忍，艰难的开口：“二丫……我……救不了……”
“你怎么会救不了呢！杨大夫，求求您了，求求您了，”二丫跪在地上使劲的磕头，嘴里还说着话，“我就他一个亲人了，他不能死，他……是我哥哥呀！”
杨贺州赶紧拉着她：“二丫，你快起来，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
他看了一眼已经没了呼吸的虎子，他深吸了一口气，“但是，活着的人总归还是要活着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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