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谁的孩子没了？”芊予微微皱眉。
灵儿看了一眼袁嬷嬷，低着头不再说话。
她恨不得掐死自己，刚刚还说不要在主子面前说这些，但她就是记不住，主要是以前她有什么事都会跟主子说，十几年了，一时半会的还改不了。
“嬷嬷，你说。”
芊予见灵儿不敢再说，只好看着袁嬷嬷。
袁嬷嬷叹口气：“主子，是大皇子府里的黄姨娘，就快要临盆了，却……”
“木莲不是被关起来了吗？”芊予艰难道。
她见过那个黄姨娘，有些瘦弱，怀着孩子还得兢兢战战的生活，是个可怜的人。
既然芊予已经知道了，袁嬷嬷也不遮着了，说起来也有些愤愤：“本来说起来，大皇子去了……前大皇子妃又被送到了庵里，这个黄姨娘应该能更安心的待产了。”
芊予点点头，这两个主子都不在，黄姨娘就成了最大的主子，按理说日子应该还好过些。
而且看那天萧沐庭听到黄姨娘名字时的反应，应该对她也有些情意，想来也不会亏待她。
“然后呢？”芊予追问。
“然后，”袁嬷嬷气愤道，“然后，那个前大皇子妃去了庵里，非说对黄姨娘这个妹妹记挂的很，黄姨娘怎么说也只是个妾，主母开口了，她也只有听从的份，结果第二天的就疼的不行了，就……”
接下来太血腥了，袁嬷嬷没有说，据说当时孩子拿出来的时脸都憋的青紫，连个声都没出就没了。
黄姨娘一听孩子没了，差点就跟着去了，现在就算人救回来了，但是本来就弱的身子也亏损的不行了。
芊予虽然只是听，都能想象出来当时有多么凶险，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要说刚才她还为木莲的死有一点不自在，现在她只有大块人心的感觉了。
但是……
就是可怜了那个未睁眼看看这个世界就没了的孩子，成了利益的牺牲品。
“主子，一切都有因果报应，您就不要多想了。”袁嬷嬷把糕点往芊予跟前推推，“尝尝老奴刚做的梅花糕，用的还是入冬时收集的梅花露水。”
芊予笑着闻了闻：“唔，果然有梅花的清香，嬷嬷手艺真好。”
说着又看了一眼有些沉默的灵儿，“反正你光会吃，快来尝尝嬷嬷的手艺，京都独一份呢。”
随后灵儿就一扫刚才低落的模样，笑呵呵的从芊予手中接过糕点：“嬷嬷手艺没得说。”
“你这丫头，”袁嬷嬷笑道，“都是主子把你宠坏了，没大没小的。”
灵儿吐吐舌头，得意道：“嬷嬷，羡慕就直说哈。”
芊予和袁嬷嬷都被她逗笑了，灵儿向来就是古灵精怪的，活脱脱的一个开心果。
等一出门袁嬷嬷就把灵儿叫到一边。
“有些烦人的事不要告诉主子，主子现在心思重，有一点事容易隔心里。”说着又看着灵儿道，“尤其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就不要在主子面前说了。”
灵儿嘟囔了一句：“刚刚您不是也说了。”
袁嬷嬷佯装要打她：“你这丫头……”
“好好好，”灵儿躲躲，“知道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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