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前,一个女人在打电话
那一边,姜子琛讶然:“所以,这就和好了?”
“嗯……”姜慕依挠了挠头。
“雷声大雨点小,都闹着要去美国了,还以为多大矛盾呢。姜慕依,简直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典范!!!”姜子琛直接挂了电话,忍不住吐槽。
尹静晚低低的说:“雷声大雨点也大是真的,是爱让它们变小了,甚至变得没有了。”
姜子琛,你永远也不会懂,失去心爱的人有多痛,而真正不想失去一个人的感觉,又是怎样的。
姜子琛黑眸淡淡瞥了尹静晚一眼,发现她冷冷地瞪着他,他揉了揉眉,这女人,时晴时.阴.的性子……真的折磨死他了!!!!!
……
赫连慕从浴室里刚出来,姜慕依就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他微微眯眸,“姜慕依,怎么了?”
“你们赫连家,有问题。”姜慕依撂下一句话,她手里同时把玩着正在播放音乐的手机,里面正在小声地唱着:这世界我只愿与你相爱,告诉我谁能让时间倒转……
这看似轻松的气氛,可一点也不轻松——她看着他的眼神,精得像个商人。
赫连慕挑了挑眉,突然他觉得:女人还是笨笨的比较可爱。
他敷衍的额了一声:“什么?”
姜慕依慢悠悠的出口:“耳朵,失聪了?”
“……是你音乐声音太大了。”赫连慕。
ok关掉音乐。
“伯父突然间……逝去。赫连南人呢?他是你们的大哥,可是他却在一家名为in集团里……安稳地做着总裁。”
“而高霆风,我在出国前都没有找到他。后来一查,他居然摇身一变,成了他公司里的头等红人,并且在这两天内,他和赫连南一起夺走了赫连集团,两个形似大肥肉的项目。”姜慕依精准的分析,“他们来势汹汹。明显是要搞垮赫连。”
她看向他:“而现在赫连集团没人坐镇,几乎快散了,外加在这个时候传出了伯父已经逝去的消息。在双重的打击下,赫连集团的股票更是往下跌个不停,人心涣散,没一点士气了。”
“能那么快掌握最新情况并且将个中厉害与结果都分析出来的女人。果然是姜家大小姐。”赫连慕勾唇。对她温柔一笑,“我是会一无所有的。如果我一无所有了,你说我是不是又要花功夫把你气走了?”
“我不会阻拦你再次将我赶走。”姜慕依面无表情,“只是我要告诉你,我不会再回来了。”
“如果我重新追你呢?”赫连慕凝重的补充,“用生命追求。”
“如果到时候我还爱你的话,我会和你同归于尽的,放心。”姜慕依对他说。
下一句话几乎就是:如果我不爱你。那你就去死吧。
“……”赫连慕嘴角一抽,这女人是真狠啊。
“是啊。高霆风在对付我。”赫连慕佯装冷漠的瞪着姜慕依,“这就是你的好朋友。”
“蹊跷。”姜慕依同样不示弱的回视他,“你认为,我不够了解我的朋友吗?”顿了顿,她皱眉,在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下,低低嘟囔道,“我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不对劲,可我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
赫连慕扼住她的下颚,忽然吻住了她的唇,姜慕依将双手抵在他的胸口,却仍然无法阻止他势不可挡的进攻——
一吻毕,她骂:“你无耻。”注意力,彻底被赫连慕转移。
“对,我无耻……”赫连慕对她淡淡的笑,恶劣补充,“而你……很享受我的无耻。”
言毕,他飞快开门跑出了房间。
成功逃离身后怒视腾腾的眼神,以及惊天动地的怒吼声,外加,简单粗.暴的名为“揍”的动作……
赫连慕躲到书房,自言自语的感慨:“还是姜子琛好啊,尹静晚哪敢那么对他。”
全然不知,现在,姜子琛在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尹静晚,就怕尹静晚不时来一个不高兴的表情……
比他更不如。
房间里。
姜慕依望着门口,放下了手里的枕头,哼唧一声:“算他跑得快。”
她皱了皱眉,困意彻底来袭。
打着哈欠,将赫连慕床上的被子掀开,爬.到了.床.上,闭了眼睛睡觉……总算可以安心睡一觉了……
……
赫连北一出房门,听管家说,姜慕依来了,并且,赫连慕已经出了房间,现正在书房,他立马就往书房奔——
一推开门,竟然看到:赫连慕站在办公桌前,用左手在练字。
他震惊又佩服的走进一看,不由得嘴角一抽,“三弟,你写的字好丑。”
白纸上,歪歪扭扭的两行字,赫然是:花不解语花颔首,佛渡我心佛空叹。
赫连慕冷冷瞥了眼那样表情的评价者,知道自己被嫌弃了,他淡淡的说:“你用左手写个看看。”
赫连北脱口而出:“我右手又没事,干嘛……”
他眨眼,然后,闭嘴,怯怯地看了看不出表情的赫连慕,细小的声音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赫连慕并不放在心上,因为他迟早会让左手写出和右手一样的凛冽字体。
而放在心上,耿耿于怀,除了显出自己的在意以外,没有丝毫作用。
他放下笔,听到赫莲北说:“公司里都乱了,三弟,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练字的?我真佩服你的淡定……”
赫连慕挑眉,突然蹦出一句话。将赫连北彻底惊了,他说:“公司,是没救了。”
“啊????”
“不用那么惊讶。”赫连慕说。“公司已经被赫连南彻底败坏了,没有必要再去花费心思拯救,因为就算拯救成了,那公司也是个破公司,撑不了多久。”他眉眼不抬,气场冷肃。
“可那是赫连家的基业啊,就算是个破公司。也不能放弃它啊!!”赫连北吼道。
赫连慕望着白纸上的两行字,半晌才说:“给你一个通俗易懂的说法:一件价值不菲的衣服,你曾经花了很大心思。很多金钱去买它,但是有一天,它破了一个补起来也很难看的大洞,我问你。你是选择丢弃它呢还是丢弃它呢。还是丢弃它呢?”
赫连北硬气的声音:“公司与衣服怎么相提并论。”
赫连慕笑着吐出了两个字:“迂腐。留着它只会被它拖累,放手重新开始——才是最好的结果。”
赫连北,很不理解,赫连慕这个男人,怎么能云淡风轻的面对着,将要失去一切的这种恶狠狠的现实呢……
“其实,拯救集团并让集团完好如初,甚至更上一层楼。也不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沉寂中,赫连慕忽然说。
赫连北:“你别卖关子了。快说!”
赫连慕清冷的看着他:“合并。”
“什么?”赫连北满含期待的眼睛一点点失去了所有光芒,“公司现在这样,谁愿意帮我们啊?”
在他们的低潮期,谁愿意带他们一程?答案是:没有人愿意。
众人只旁观只笑笑,却不伸出手拉你一把——这才是现实。
如果有,那就是奇迹。
赫连北哭丧着脸:“完了完了,我们家肯定要破产了,要破产了……”
赫连慕被他这幅样子逗得想笑,却也笑不出来。
赫连北这一根筋的脑袋瓜子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开窍了,他猛地站的笔直,对赫连慕说:“三弟,你可以去姜家……让姜子琛和你合作,让盛集团和赫连集团合并啊!姜小姐是你的女朋友,你还已经见过他家的家长了……你亲自出马,外加曾经的情分,我相信他们是不会拒绝的。”
赫连慕卷着白纸,听到赫连北的话,他呵了一声,不着急回答的将卷起的白纸,放在了抽屉里。
“三弟!”
“不。”
赫连北:“你居然拒绝?”
“对。”赫连慕黑眸幽深,不想多作解释,只说,“没别的事你出去吧。”
赫连北想怒不敢怒地望着他,“三弟,爸爸尸骨未寒,他一生基业再毁于一旦的话,他在地底下也都是会恨死你的。”
赫连慕说:“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集团也有一个集团的命脉,由盛转衰,也许就是它的命。”“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的三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吗?他从来都不信命!你现在和我扯这些,你还是赫连慕吗?!听说,你从房间里出来了,我以为你振作起来了,没想到你还是那么颓废,自暴自弃!!”赫连北摔门而出。
整个里,沉闷地气息,让人窒息。
赫连慕一动不动的坐在大班椅上,目光冷锐坚毅,他有他的骄傲,他重头来,不想靠任何人的那一种重头来。
他如果借着姜慕依去靠姜家,这算什么?
姜慕依还不是他的妻,他没权利去倚靠她,也不想去倚靠任何人,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如果他还没娶她,就颓然到需要去倚靠她……那他才是真的颓废了!
黑色的琉璃桌上,全家照里的赫连本,板着脸默默地看着坐在大班椅上面无表情的男人。赫连慕将它拿起,幽暗的黑眸,似愁非愁的睨着赫连本:“爸,你会理解我吗?我不怕一无所有,我怕失了那份平常心,还有傲气,骨气。爸,我知道你只要一想到你所有的心血灰飞烟灭就很难以理解我,但对不起,我还是要坚持我的坚持……”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原则,每个人也都有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无疑,赫连慕不仅仅想要成为一个强者,他还要做一个拥有一份平常心,不惧失去,真正淡然的人。
世间惟有变数是最大的不变,他承得起变数,也担得起以后。
……
不久。
有人来通报:“慕少,赫连南先生回来了,说要见你一面。”
“让他进来吧。”赫连慕放下书。
赫连南的气势嚣张,与平日的内敛完全不同,数日不见,判若两人。
赫连慕嘴角噙着一抹弧线,笑不笑的反正让人看出一抹讥讽,直刺到人心底去。
赫连南在他对面坐下,眼睛暗然,最讨厌不把一切放在眼里,不可一世的赫连慕,他都这样了,应该跪下来求他放了他才对——
“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赫连慕夸奖,转而幽幽问,“出卖与背叛本家的感觉好么?”
那平平常常的语气,像是在问今天外面的天气怎么样。
他望着他,笑容温和:“慕少……”他摊手,反问,“被我陷害的滋味好么?我当然很好,可你好像不太好啊。”
赫连慕清冷的眸光,从赫连南笑面虎的脸上一扫而过,他剑眉微挑,“嗯……我的确是不太好,没有人被白眼狼咬了一口以后,还说感觉很好的,我不昧着良心说话,不像某些人。”
赫连南脸色一变:“赫连慕!”
赫连慕:“别激动,对身体不好。”
“你别拐弯抹角的骂我虚伪,做作,恶心……”赫连南心中一怒,脱口饿出。
赫连慕疑惑:“有么?我记得,我骂人,向来很直接的,除非我骂的不是人,才会如你所说的……拐弯抹角。”
“你——”赫连南怒极反笑,凶神恶煞的说,“三弟,嘴皮子的工夫,我不如你,但,你也别太嚣张,需要我告诉你,你快要一无所有了么!”
“到底是谁嚣张?”赫连慕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漫不经心的说,“我明明连说话都隐晦的不得了,瞧,大哥,就是不一样,句句凌厉直.射,大哥,说我嚣张,有点欺负人了吧……”
赫连南反应暴躁:“赫连慕,你没资格再说我一句!”
赫连慕淡淡看着他、
赫连南继续说:“白眼狼?你们什么时候真心养过我?凭什么叫我白眼狼?!凭什么?”
赫连慕抿着薄唇,半晌,说:“继续。”
赫连南站起来,笑:“看你这一副泰山崩顶也面不改色的样子——怎么可能理解我呢?”
“大哥……我承认我防备过你。”赫连慕看他一副要说心里话的造势,也皱着眉,说出自己一直以来想说的话,“但后来我还是跟爸赌了一局,将公司里一部分的权慢慢的放给你,可是,你让我输的一败涂地。”
他黑眸冷冷的看着他,“我也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