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医生摇摇头,不再劝她,开始和她讨论她的情况:“有些话我就直了,因为你自己都懂,所以就不绕弯子了。怀孕期间出现这样的情况,一旦发生了怀孕后期的并发症,预后将难以预料。所以,我现在还不能对你保证,你将来可以安全地定期生下这两个孩子。”
月冰同意道:“这个我们已经讨论了,但不管怎样,这两个孩子我一定要保,而且要健康地把他们生下来。”
冯医生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避免发生怀孕后期病发症,比如高血压,前子痫,但因为你是双胞胎,你的风险是很大的。”
“我知道。”月冰点头。
“现在你是二十二周,也到了做产前糖尿病检查的时间。另外,你自己要有心理准备,孩子是不太可能达到足月产的,但如果能坚持到三十六周最好。这样孩子就会成熟些。”
“这个我已经考虑了。”
“还有,你的复诊时间由两周一次改成一周一次,你一定要按时来。”
“嗯。”月冰道:“生产的时候,我想剖腹产,这样对孩子来会安全一些。”
月冰又与冯医生谈论了很长时间,把可以想到的可能都想过了,这才告别。
月冰又给卡拉打了电话,把预产期可能会提前的事了,让她有所准备。
胡佳雨在接到癌症中心的信后,立刻给月冰打电话,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提前。
“我是双胞胎,两个孩子太大了,我肚子里装不下,医生三十六周就可以了。”月冰解释道。
“要是那样,我准备现在就带莫莉莎过去,让她在那边接受监护,这样,我也可以照顾你。”
“但是,那样的话,我担心莫莉莎会知道我的情况,所以,我还是不要和你们住在一起好。”月冰道。
齐辰现在几乎每天都会回来,她很怕莫莉莎知道了他们的事情。
为了孩子,为了莫莉莎,她在做出怎样的努力和牺牲,她可不想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人有半点差错。
美国一行,让她见到了莫莉莎,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也让她喜爱上这个给人带来欢乐的妹妹,所以,她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那么值。
对于自己的病,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抱怨任何人,因为那病即使她不怀孕,也许也会是相同的结局。因为她的病是隐形的,她并没有任何症状。她是因为怀孕才提早发现,而许多这样的病人等发现时,已经是进入了生命垂危的阶段,从这个意义上讲,孩子们是帮助了她。
“这个是当然的。”胡佳雨答道,“等我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好,就带莫莉莎过去,你帮我留意一下,给我租个房子。”
“你想要住什么样的房子?公寓还是独立屋?”月冰问道。
“好一点的独立屋,完全出租的那种,租期按六个月算,这样房主容易接受。”胡佳雨了她的要求。
月冰答应了。
齐辰是在接到卡拉的电话后,才知道月冰的预产期可能会提前,莫莉莎需要来温哥华的消息的,对此他不是很知道具体的原因,所以问道:“为什么要提前?”
“那个捐脐带血的女子怀的是双胞胎,所以,预产期提前是应该的。”卡拉解释道。
齐辰回来后,便向月冰详细地问起了具体的原因。
月冰当然会很容易地很合理地解释了所有的事情。
郭燕玲无事可做,便时常去邢云起的诊所。她现在去到那里也就是看看,也不像以前那样,对艾薇态度也好很多。
邢云起无法阻止她来,便加了小心,将月冰的病例放入了保险柜,以防被她发现。
“妈,你没有事情可不可以少去诊所?”邢云起道。
“我去那里没有妨碍你什么,再,我不也是你雇的工作人员吗?”郭燕玲狡辩道。
为了尽量省税,邢云起的注册公司里,郭燕玲也是一名员工,所以,郭燕玲是从邢云起这儿拿工资的。
“还有,你到那里,不要随便翻看病人的病历。”邢云起只好给她下戒律。
“你让我看,我也看不懂。”郭燕玲白了他一眼。
“我对你这样是因为怕你不懂这面的法律,有些看起来很平常的一件事,却很有可能你已经触犯了法律,如果被人告了,就麻烦了。”
“什么事情会那么地严重?”郭燕玲只当邢云起忽悠她。
“比如,你在诊所里看见了一个你熟悉的人去看病,过几天你看见了那个人的女儿,你也许会好心地对她:我看见你的母亲去看医生了,她得了什么什么病,你以后要多照顾点她。”
郭燕玲点头:“我肯定会那样的。”
“你知道吗?你已经犯了法,你触犯了一个人的**权。如果我的公司里没有你的名字还好,正因为我雇用了你,你就违背了职业操守,泄露了秘密,那个病人有权起诉你和我,你懂吗?”
她还真不懂。郭燕玲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你是在懵我吧。”
邢云起摇头:“我没有。我的你不信,但艾薇的你总该信吧。等我对艾薇一下,让她对你讲一讲,如果你实在无聊,就听一听,她是经过专业培训的,知道该怎么做一个医生助手。”
艾薇刚开始接到这个事情之后,脑袋很大,但想到人家是老板的母亲,她只好去做。
郭燕玲是搞行政出身的人,她对这些倒也感兴趣,一天培训的结果和邢云起预期的相反。
其实,她喜欢在邢云起诊所,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满足感。当病人们知道她是邢云起的母亲时,有的还是要拍她的马屁的,甚至邀请她一起出去喝个早茶什么的。
“儿子,我也想到你的诊所工作,很有意思的。我可以讲普通话,艾薇普通话不好,我可以帮助她。”
邢云起一头黑线:“你有那闲心就去老人院做义工吧。”
“伺候那些老头老太太?我不去,总和他们在一起,我自己也得变老。”
“你一定要去那里,那你一定要遵守那里的规定,不许随便泄露病人的秘密。”他只好让步。
“知道了。”郭燕玲满口答应。
尽管邢云起很小心,但郭燕玲还是“偶然”地看到了月冰的病历,确定了她以前曾经的猜测。
她一直都认为月冰的孩子是齐辰的,果然如此!
她到诊所来的目的终于达到!
表面上,现在的一切都看上去非常平静,每个人都过着各自的生活。
齐辰白天在公司里做着事情,时常也会去趟美国,或者欧洲的哪个国家,汪怡便以副总裁,女朋友兼秘书的身份跟着他。
齐辰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对她不好,却也经常会主动地请她吃饭,看电影,出差的时候也会陪她到各个景点玩。
对她好,却总是保持着距离,很少主动碰她,连最起码的牵手拥抱都没有。
在元宵节后,齐辰和她进行了一次非常严肃的长谈。
“汪怡,我要和你培养感情是认真的,请你不要再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来引诱我。因为是认真的,所以在我们的关系没有进一步进展之前,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情,因为你不是我用来泄欲的对象。如果你真的想把自己摆在那么低级的位置上,那我们就算了,不要再努力什么,因为你已经让我瞧不起。”
汪怡被他得羞愧万分,但还是为自己辩解道:“可是,我感觉不到你对我的爱。”
齐辰并不否认:“不错,我现在还没有爱上你,但我过我在努力。你也是接受现代教育的人,在商场上,你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人,为什么对这个问题会这么看不开?你认为即使我们发生了关系,既使你有了我的孩子,我就一定会和你结婚吗?句老实话,我对我自己的财产看得很重,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结婚的话,我会事先进行财产登记,虽然我相信你不是因为我的钱才要追求我。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除了喜欢挣钱,没有多少其他情趣的人,让你和我在一起,除了为我自己,也是给你个机会让你认识我这个人。”
汪怡不甘心地问道:“如果六个月到了的时候,你还是觉得你没有爱上我怎么办?”
“你呢?”齐辰反问道。
汪怡没有再什么,因为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如果齐辰真的从心里看低了她,她在他的心目中怎么还可能有什么地位?没了地位,那她又该怎样得到他的爱?
汪怡这叫一个难。
她主动,齐辰会看低她,她不主动,齐辰就是在原地踏步,她不知道怎样做才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
汪怡烦恼的时候,她的倾诉对象就是郭燕玲。在官场上滚爬那么多年的郭燕玲,有的是办法让汪怡对她满意。
这天,齐辰因为有事,晚上不能陪她,她便约了郭燕玲一起出去吃晚餐。
“理查德现在对你如何?”郭燕玲开口问着同样的问题,因为她知道这是汪怡最关心的。
“还是那样,我怎么就无法看请他的心?”汪怡愁道。
郭燕玲试探地道:“你就没有想到他的心来其实另有别人,他现在只是表明应付你。”
“你是李月冰?”汪怡立刻意识到什么。
郭燕玲道:“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但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是我的。”
“什么事?”
“我在我儿子的诊所里看到了她的病历,她的孩子的父亲用的是理查德的名字。”
“这是他们的交易。”汪怡替他们找着借口,因为这事齐辰曾经做过解释。
郭燕玲摇头:“以前我信,但现在我怀疑。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们非得以这种方式做交易?在你没来这里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恩爱,我怀疑他们是真的,而他对你才是假的。”
“如果那样,那他们为什么不公开他们的关系,他这样对我又是为了什么?”汪怡一时难以理解。
“你,以李月冰那样身份的人,一旦他们的关系公开,那消息得多么地震撼,那李月冰还不被记者吃了?而她已经怀了孕,她怎么可能经得起那样的折腾。”
“你是他在保护她,拿我做挡箭牌?”汪怡有恍然大悟的感觉。
郭燕玲立刻拍上马屁:“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不瞒你,这两天我就在琢磨这件事,就是想不出他的目的,我以为他对你也许也是有情义,让你做明面上的妻子,而李月冰做他的地下情人,看来我的想法不一定正确,而你的推断更合理。”
汪怡的脸色很难看:“不管哪个可能,我都不能接受。他只可以有我一个女人。”
“别急,他们俩不可能在一起。”郭燕玲得意地道,“而且,我保证理查德以后绝对不敢抛弃你。”
“你怎么知道?”汪怡不解地问。
郭燕玲对汪怡带着讨好的表情,但对自己要的事情确实有着幸灾乐祸的鄙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但这个你自己可要把握好机会运用,保你马到成功。”
“什么秘密?”汪怡急切地问道。
郭燕玲一字一句地道:“他们是姐弟,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汪怡震惊,半天才缓过神:“你,你怎么知道?”
郭燕玲露出得意却又恶毒的笑意:“这个只有我知道,就连李月冰的亲生母亲也未必知道。”到这儿,她突然提高了声音,仿佛才意识到一般:“还有一个人也应该知道。”
“谁?”
“齐浠。”
“齐浠?”汪怡没有立刻反应过来,但马上就意识到这个人是谁:“理查德的父亲。等一下,如果他的父亲知道,那他有没有可能知道?”
郭燕玲自己也不知道,但她早就想拿这件事做文章,所以当然不会不:“有这种可能,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敢公开他们关系的原因,也许最开始他们不知道他们是兄妹,但后来知道了,所以才会这样。”
汪怡和郭燕玲却是不一样的想法,虽然恨极了两个人的恋情,但那恨只是针对月冰,对齐辰则只有怨,但还是很想维护他,于是气得直跺脚:“他傻啊!”但完这三个字后,她立刻不同意郭燕玲的看法了,“不对,他肯定不知道,如果知道了,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那可是与自己的姐姐,他不是那种不知伦理道德的人。与他认识这么长时间,他的确会为赚钱用心机,耍手段,但绝对不是没有道德底线的人,对他的人品她是有把握的。
郭燕玲见她护着齐辰,立刻调转攻击对象:“这是你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如果是别人的确会是如此,可李月冰是什么人?即使她知道他们是兄妹,她都未必肯放手,那母女二人都是很不要脸的人。但你得也对,理查德是不知道,那两个狐狸精是不知廉耻的人,他可不是。不管怎么,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怎么都是对你有利的,将来你可以用这件事使他离开那个小狐狸精,然后与你结婚。”
汪怡沉默了,显然在想着以后要怎么做。过了好一段时间她才道:“此事非同小可,这事我自己会有主张,阿姨千万不可以再对其他人讲,丢了他的脸面,让他在人前抬不起头,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如果我的父亲知道此事,也是绝对不可能同意我们的婚事的。我不想事情会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郭燕玲对她的这个话有些失望。她多么想把这个事情闹开啊,那样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但汪怡这么了,她又不好不给她的面子,而且她也不想得罪汪怡,因为她还得利用她继续对付胡佳雨母女。总之,在她死之前,不把那母女整死,她真的会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她还是装作很通情达理的样子道:“这你放心,阿姨也是混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若不是考虑到你,我倒是不必在意什么的,早就把这事捅给记者了。”
她哪里知道,她的这句话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如果知道,她绝对不会的。
汪怡听了她的话,心里竟是对她产生了一丝厌烦,也有了戒心,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地问道:“阿姨和李月冰的母亲有什么过节,你为什么如此地恨她?”
郭燕玲怨毒地道:“一个抢了你心爱的人的人,让你一辈都生活在痛苦中,你能不恨吗?苦有多深,恨就有多大。”
汪怡同情地看着她:“那也是。她现在是在做什么?在哪里?”
“这个我还不清楚,她到这里来看过李月冰,看样子过得很滋润。”道这个,郭燕玲自感很无助的。虽然她有报复的心情,却没了那个能力。她人在这里,没有权势没有地位,没有能力做任何事情,现在总算是有了一个可以报复的机会,却又被汪怡制止。她开始不甘心,心,不行,这事不能就这样。
“你是她现在也在加拿大?”汪怡有些意外。
“是,我在医院见过她。”郭燕玲肯定地道,然后她用很郑重的语气道:“郭姨我是个很不喜欢求人的人,但有件事现在我只能求你帮我了。”
“你一直都这么帮我,有什么事你尽管。”汪怡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着。
“等你和理查德结婚了,也达成你的心愿了,你可不可以帮我去对付那两个人?”
汪怡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你想要我怎么做?”
“这个,”郭燕玲竟是没有话了,然后尴尬地道:“等我想到了,再来求你。”
她想,让汪怡帮忙将胡佳雨的家搞破产了,还有,将李月冰姐弟恋并有了孩子的事公开,但话到嘴边却发现,她找错了人。
汪怡如果和齐辰结婚,她又怎么可能再做对齐辰不利的事情,而齐辰与月冰还有着姐弟关系,他们变成一家人了。
她心情这个沮丧,很后悔将这件事就这么轻易地告诉了汪怡。
汪怡看出了她的想法,于是婉转地警告道:“郭姨,我真的不希望理查德的声誉会因此事受到影响,如果你想让我帮你报复李月冰母女的话,我答应你,这个忙我会帮的,但不是在现在,一切都要等我和他结了婚之后,你看怎么样?”
郭燕玲听她这么了,心情好了一些,这才道:“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会很为难的,所以就不了。”
汪怡道:“你不用担心因为李月冰和理查德是姐弟我就会放过她,她和我抢人,这个仇我是要报的,但绝对不是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郭燕玲高兴地笑了,从心里往外地笑:“有你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我们要对付的人还是一样的。”
汪怡和郭燕玲分开后,心情是复杂的,但不管怎么,她手里有了这个,到了关键的时候,应该是一张有用的牌。
但她的心里也是替自己感到些悲哀,她那么地爱他,为他打拚这么多年,他的心为什么就没有留在她的心上,她错在哪里?
可怎么想都不觉得自己错。
齐辰每天回来的时候,月冰一般都已经睡了。他只是以为她怀孕辛苦,所以才会这样。对月冰,他有着非常的信任,知道她会自己照顾好自己。而她现在出门都有琳达和简贴身保护,这两个人自从上次月冰被暗算之后,便不再与她拉开任何距离了,所以他对她的安全是很有把握的。
月冰每天的心事全都用在了孩子和自己的身体上,和以前相反,她时刻都在注意着身体的变化,一天天地数着日子,每安全地过去一天,都让她松了那么一小口的气。
为了让自己的心情不被病情扰乱得太厉害,百~万\小!说,听音乐,读变成了她的日常生活,但是,无论她如何地努力,她的肾脏功能还是很快地进入了衰竭期。
佛格森医生答应了她的要求,开始给她安排在医院进行血液透析。
齐辰先是陪汪怡去看了一场音乐会,将她送回家后这才回到月冰的公寓,这时月冰已经睡着。
他自己在另一个洗手间冲浴之后,进了卧室。
卧室里的墙上的壁灯是亮着的,光线朦胧,齐辰没有着急上床,而是站在床边,认真地看着正在熟睡的月冰。
看着看着,他开始心疼起来她了。
开始知道她怀双胞胎的时候真的很兴奋,只觉真幸运,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了,因为他发现月冰现在太辛苦了。
肚子大得让他担心哪天会将她的肚皮撑破,因为他都可以看到皮肤下面那一道道的裂痕,泛着红色。她的脸上的皮肤看上去也失去些光泽,想必是那两个孩子把营养都抢走了。月冰现在并不需要自己做饭,在他自己餐馆里,有她的专用厨师,她只需要事先将菜谱写好,有人给她送过去,再把饭菜取回来,想吃什么就给做什么,就是这样,月冰看上去还是显得营养不够,一个人吃,三个人用,怎么的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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